第一章
“你认为自己有平分秋色的立场!”此种说法,令朱毓放声大笑。“我想少初爱弟应该没忘了此刻的你犹难自主的境况吧!”
他起身来到雪玉石桌前,倾身向前,几至鼻端相对,犀瞳钉锁对方,单耳上那长至肩上的金色红珠石,随着主人的动作而拂掠至眼前那张清雅之颜。
“负伤之身困之躯,究竟从何而来的自信,令爱弟认定你掌握了另外半边?”朱毓握住那始终昂首的下颚,逼视的神态精锐。“本皇子真是有兴趣听听,此刻的苏少初,犀利的辞锋还剩几分折服人的力量。”
“枝微小事,就算是少初的私隐,也该构不成对三皇子有任何妨碍。”
“欺君之罪,诸及九族,本皇子既知情,又怎能放纵?”
“想来尊贵无双的三皇子对此事是另有指教,还请直言,要少初付出何种代价?”
“少初爱弟处处充满防备,似乎不认定本皇子救你是出于一片真诚。”
“齐斗堆金,难买丹诚一寸真。”不曾离唇的浅笑,却难掩明澈双瞳透出的冷讥。“唉!坏只坏在少初目光实在短浅,无法看到三皇子身上的真诚!”
“明着、暗着,就是推拒本皇子的靠近,聪颖过人的苏四少,别忘了你此时的境况。”朱毓坐起身,随性的手腕搁在屈起的右膝上,直视眼前镇定不见慌色的逸雅之人,眸光却透利冷笑。
“三皇子是指半个月前少初不幸负伤,落难三皇府,得蒙三皇子伸出援手,加以安顿在这绝无人知的府中密园照顾,嗯,这个境况确实令少初深感难忘。”苏少初一派微笑闲谈的说出此刻的牢笼困局。
昂伤未愈,又身陷在这一处极为独特的天地,不但隔绝于外界,只怕连三皇府中的人,都鲜少知道三皇府后山有此别具洞天的崖下密园。
“怎么?这处雪玉楼台可是精心辟画的妙景,此地有天水地源的交汇,引此交汇热气化为泉,再接充满日月灵气的山泉,两水交融,将是疗伤去毒的名泉。会将三皇府宅建于此处,正是看中此一天水地源交汇的特性,甚至密辟成园,四周皆是山崖环绕,唯一密室信道,只有本皇子的寝室。”
朱毓不忘“好心”的将此一特点强调。“这里平日除了本皇子,还有奉命来打理的无忧、无愁两丫头外,任谁都进不到这来,竟讨不来少初爱弟的喜爱?”
朱毓不见怒意,只是挑着充满兴味的俊眉,纵悠靠回卧榻,锁视眸光不变。
“和少初爱弟你对话,真是永远不寂寞哪!”醇厚的音色改为慵懒,打量的目光却绽出精芒,充满警示道:“聪明的人在劣势中,该知收敛其锋,以免自讨苦吃。”
“或许少初内心大胆的想,劣势尚未属于我。”清睿的神态永远是那派自若的从容。
“很高的自信,对苏家四少苏少初,本皇子由来的印象是:遇事果敢决断,永远能在混乱中做出最聪明的判断;犀利的辞锋,带有折服人的魅力。”朱毓蓄意?起打量的眼瞳。“少初爱弟究竟认为此刻的你属于何种态势?”
苏少初也勾扬唇角“半边天、半边地,三皇子认为我拥有的是哪半边,就是了。”
“如此殊荣,岂是少初能消受。”
“少初爱弟谦虚了,只有如此殊荣才能留住你苏少初。”
“三皇子如此厚爱少初,真令少初惶恐,不解其意究竟为何?”
迎视那双看来总是温尔漫笑的双瞳,苏少初同样缓勾扬着唇角,明眸却内敛沉下,因为他在对方眼中看到那掠瞳而过的噬芒,正狰狞的展露阴森的毒牙。
“其意?”难测的神态是特意拉长的悠调。“外人不解苏家四少的性别与秘密,这些本皇子可了若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