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所以,走得匆匆。
非同于以往的,是她并未再希冀地问他往哪儿走,因为事到如今,往哪儿走都没差了没差了风声飒飒,扬起了轻尘,在黑夜中。
谁?
望着那**通明的帐篷,他踌躇着,正不知该如何进去开口,却见炎儿走了出来,铁英跟在她身边,两人停在帐门口,她对铁英细细交代了些该注意的事项,然后看了营帐最后一眼,便毅然决然的转身,朝他走来。
“他快醒了?”他声音嘎哑。
“嗯。”她点头,神色黯然。
“那该走了。”
“嗯。”她再点头,唇角扯出一抹笑,很苦、很苦的笑。
他的手一直握着她的,一个时辰后才渐松脱。
她的手被他握出了淤青,看着虽在昏迷中仍不断呓语的男人,她终于了解玄明所担忧的是什么,他在睡梦中甚至不时会冒出那早已失传的古老语言碍怎会不记得?怎会不记得他是如此的恨她恨她呀抚揉着淤青的左手,她只觉得好疼,手疼,心更疼她痛苦的合上双眼,泪水又再度滑落。
呀,又掉泪了。
她伸手拭去颊上泪水,悲哀的讽笑着,曾经她多么想流下一滴泪,甚至在他下狱、被砍头,她眼睁睁的看着,痛得肝肠寸断,干涸的双眼却依然干涸。
如今他转世了,她也学会了流泪,但又如何呢?
他抬手,却又不知该说什度,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于是,只能转身备马。
她上了车,放下了布帘,没再看营帐一眼。他知道她不敢看,怕看了,就再也走不了了。
可他看了,而且在得到铁英保证的点头之后,才驾车离去。
人们走夜路,是为了避日头。
可他们非一般商旅,不怕烈日,走夜路,是为了怕他醒来后会忆起前世。
又如何呀
月落、日升旧升、月落。
泉水畔扎营的第三个夜晚,他的情况稳定了下来。
玄明将东西收拾到马车上,看着悬在夜空中半圆的月,低低的叹了口气。
迸今同一月,人各自西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