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见她醒了，他舀起一匙米粥送入口里，两眼仍炯炯的看着她，挑眉问：“饿了？”

她不言不语，一动不动的。

“你是谁？”

虽然晓得他对她好，只有现在而已，她还是好想好想留在他身边多一会儿，就算就算是多一个时辰都好。

多少年来，她不断想着，如果她不是公主，如果他不是敌将，如果对立都将消逝，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为此，她求了千年，只为再次见到他；而现在，这些如果几已成真，可他虽已不再是她之前遇到的蚩尤，她却仍是从昆仑下来的天女魃。

好傻碍好傻

她笑着，无声的笑着，笑自己的痴，笑自己的傻。

泪，却流了下来，浸湿了青绿衣裙

她呆滞僵硬地看着他的动作，完全无法反应。

就这样？没怒吼、没大叫、没将她绑得更牢？

她眨了眨眼，半晌后，终于确定他真的就这样躺回去睡觉。

到底是他睡死了，还是她刚刚看到幻觉？

瞪着那重新躺平的男人，忽然间，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脚上的铁球仍在，她本有机会解开它的。

旭日东升，大地再度光亮起来。

军营里，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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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里，天际才泛着鱼肚白，各处便见人来人往。

听着篷外的人声，才刚睁眼的炎儿就见到霍去病面对着她，好整以暇的盘腿坐在毡子上，吃着士兵送来的早膳。

曲膝坐在地上，她将脸埋在膝头上，默默厌恶自己的没用。

明明知道自己该离开的，可她在最后关头却挣扎起来，只因为这次走了，就再也没机会见到他了，即使他是如此的可恶，可现在的他并不恨她，顶多只是气她而已。

他替她擦了葯

她抚着脚，苦笑着，莫名想哭。

只有现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