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可以叫人来采啊!谁准你出营了!”
“那片胡杨林面积大广,若无熟识的人带领,就算派一队人来,还是会迷路呀”她一脸无辜的小声说:“而且我之前就让人问你,你明明答应了”
“我以为要去的是陈大夫!”提到这个他就气,今早他忙着和人研拟商讨最适台烽燧建造的地点,那小兵来报时,他脑子里全是羊皮上的地图,一时错听,以为是她让陈大夫去,才会答应放行,等他处理好峰燧问题到南营不见她人,那时早已过了两个时辰。
虽然速度极快,炎儿仍是忍不住偷偷侧过脸,向上瞄了他一眼,一看之下她顿觉头皮发麻。
他面无表情,眼神却十分冷酷,紧抿着的唇透出不悦的讯息,如刀凿刻的侧脸沾染了敌人的鲜血,看来十足十像个凶神恶煞。
完了,他一定气疯了。
她拉回视线,默默的轻叹口气,准备承受他随时会爆发的怒气。
才刚这样想,疾驰中的马儿就停了下来。
马儿嘶呜,昂首一脚踏扁前方敌人,他持刀在马上护着她,左一挥、有一砍,如入无人之境。
风声急急呜咽着,却掩不住杀声震天,和那些不断响起的凄厉惨叫。
他的刀在风中舞动着,结束生命。
黄沙打在手背上隐隐生痛,她紧紧抱着他的腰不敢松手。
她将脸埋在他坚硬的盔甲上,却感觉到在那坚硬盔甲下令人心惧丧胆的力量,每回她感受到他身上肌肉的律动、每次他挥动他的手,她就会听见几乎是近在耳边的恐惧嘶喊。
碍她还没准备好耶。
“你这个女人,该死的到底在想什么?”他爆出一声咆哮,如晴空响雷。
她缩颈闭眼,不敢看他。
见她害怕的闭紧了双眼,霍去病火大的抓住她的双臂摇晃“你是白痴吗?竟然跑去沼泽地,你不知道那附近的胡杨林最容易藏着匈奴逃兵吗?”
她嗫嚅着解释“可可是只有那里才有长能消炎的葯草嘛,城里的葯铺子都没了,要等人运来还要三五天后,南营的伤兵等不了这么久”
就在她以为那种声音、永远都不会停时,一切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声,喘息声,还有他的心跳她微微动了一下,他却仍压住她的脑袋,不让她转头。
“将军。”近身侍卫策马靠了过来。
“把还活着的带回营去,死了的就地掩埋。”
“是。”众人齐声回应。
他掉转马头,一扯缰绳,马儿立时四蹄齐扬奔驰起来,直至闻不到血腥味了,他才放松对她脑袋的钳制,改搂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