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早啊！石晋。”项敬之回头看见面无表情的沉默好友出现，愉快地回头打招呼。石晋以下巴示意来意不善的一票人，用眼神询问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了。”项敬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谢谢。”小学妹如释重负的绽开笑脸，接了胃藥，兴高彩烈的回到位子上，留下继续被学妹们包围的耿仲平，而他浑然不知接下来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将会严重改变他平稳的人生。

同样是日照未明的清晨，有人呵欠连天、昏昏欲睡，也有人活力充沛、精神百倍。

“你连我们青龙堂分堂主的女人也敢动！妈的！你是不想活了！”一口血红的槟榔汁啪的一声溅在地上，配上粗言秽语，和前襟未扣、下摆未扎的学生制服，外加迎风摇摆的改良式学生裤，完全是身为中华民国高中职程度以上，不良少年的基本配备。

七、八个抽烟、嚼槟榔的私中学生，一大早就在街头堵人，个个表情阴霾、略显疲倦。

一般而言“堵人”这种工作，都是在放学后才做的，但因为这次对象的作息时间实在太难掌握，他们只好奉命七早八早调闹钟起床前来堵人。

“耿学长，我、我胃痛怎么办？”

这是哪个二百五发问的？众人一致投以谴责的目光，异口同声的回答：“去、看、医、生！”

“可可是你们明明说耿学长什么都懂啊。”学妹红著脸，委屈万分地辩驳道。要不是她一早起来，忽然发作了生平第一次的胃痛，她怎么会跑来跟这些女生凑热闹。

一上车，就被一大堆问题弄得头昏脑胀的耿仲平，忍不住失笑地看着眼前这个表情无辜的小学妹。

“耿学长当然什么都懂，可是这种小事情大家都知道要看医生嘛。”

就一个业余不良少年而言，他们也算是敬业了。

“你们要打架吗？”被堵的一方，不知道是真的蠢，还是装英雄，居然毫无惧意地摩拳擦掌起来，漂亮的黑眸里，还闪烁著兴奋的光芒。

“妈的！项敬之！今天要是不代替我们老大好好教训你，人家还以为我们青龙堂是好惹的！”

“没错！没错！你们一定要好好教训我！”这位身穿圣乔诺高中制服的项敬之同学，显然一点“受害人”的自觉都没有，居然还拼命赞同对方的意见。

“喂。”一只手掌忽然压向项敬之的肩头，按下他蠢蠢欲动的身形。

“对啊。”众人一致附和。

小学妹觉得既丢脸又委屈，捂著不舒服的胃，落寞的背过身去。

“学妹，等等，我这里刚好有胃片。”耿仲平唤住她，从书包里掏出一排胃片递给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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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给她，表情不太自然。“很有效的，胃痛的时候吃一锭，记得咬碎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