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感觉仿佛得到了某种支持,不禁回眸对他盈盈一笑。
「我会很认真听你的故事。」他用慎重的语气说道。
她点头,开口的同时,先逸出一声长叹。「那其实是桩微不足道的小事。很早以前,我爹与故仇老将军是很好的朋友,遂互相约定将来要结成儿女亲家。可是娘一直生了四位哥哥后,才生下我和姊姊、一对双胞胎姊妹花。」
「那……这婚约是要落在你姊姊,还是你身上?」他希望不是她,但就算是她,也没关系,在她视他俩间的「世仇」身分如无物时,他已打定主意与她相伴一生了,了不起到时候再去抢亲便是。
袁紫葵摇头。「对方本来打的是两女共侍一夫的主意,但娘亲不允,她不想委屈我们姊妹任何一人做小,因此在我和姊姊行及笄礼时,办了场相亲宴,由仇段将军亲自点选自个儿的妻子。当时,我一见仇将军就很倾慕他,他威风凛凛的模样教我好佩服,我本来很有自信能够被他选上,毕竟自小大家都说我长得比姊姊漂亮。可想不到,仇将军选中的却是姊姊;我曾去找姊姊商量,愿意委屈自己作小,想不到仇将军居然反对,所以……我受不了,就逃家了。」
日落西山,当他俩都洗浴完毕、也吃饱喝足后,袁紫葵半偎在匡云白怀里,听着他诉说那一段绵长、且恩怨难解的往事。
「这幺说来,你一直被追杀喽?」她终于了解他身世的由来了。「难怪我初见你时,总觉得你好象经历了许多事,很疲累、很无力似的;常豪还说你成天无精打彩的,就像个瞌睡虫。」
「我那时确实已累得什幺都不想管、不想理,只愿无知无觉地混过每一天。」他轻笑。「不过后来却被你吓得连『累」字怎幺写都忘了。」
「怎幺这样﹗」她娇嗔地拍了下他的手。「我确实笨手笨脚的,但我一直很努力啊?」
「只可惜一点儿成效也没有。」
匡云白的心仿佛挨了一拳似的,疼得发酸。「你是因为没办法嫁予仇段而伤心离家?」
她小手握着他的大掌,与他十指交缠不分。「本来我也以为是这样,但遇上你后,我才发现当时真正令我伤心的是,我输了姊姊;我一直很骄傲自己比姊姊漂亮的,我想不到会输,既生气又不甘心,才会想不开而离家出走。」
她这话的意思是,她并不爱仇段喽?他的心突然不疼了,反而快乐得像要飞上青天。「那你现在已经不想仇段了吗?」
「好久没想了。」她娇躯整个瘫软进他怀里。「离家之后,我才知道外头的世界不比家里,其现实与可怕绝非笔墨足以形容;我上过很多次当,生并被抢、被骗,有几次真的差点儿就没命了。
「谁说没有?」她又不是白痴,怎幺可能永远不进步?「记得刚掌理镖局时,我连生火、打水都不懂,学了一个多月才练会,现在虽然做得不好,但起码不是一事无成。」
他低笑,想起她连一桶水都提不起来,还打水咧!没反被拖入井中、变成落汤鸡一只,就算老天保佑了。
「其实你根本不适合做那些事,为何不放弃呢?」至今,他仍不赞同她的拚命。
「要放弃当然很容易,但面对却很难。」她垂下眼帘,十指忍不住绞着自己的衣衫。「我没告诉过你,我离家的原因对不?」
他紧了紧搂抱她腰间的手,让自己厚实的胸膛成为她彻底的倚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