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根本不用上前,就能确知这血属于何人。
冰澈如寒夜的眼,一寸一寸冰封了四衷普气。她受伤了?即使心知答案,仍是走近窗台,以指触摸那黑血。那特殊毒血的气味,让他修长的指掌悄然紧握。
仔细检视四周,不肯错漏任何细节,直到反覆确定房内真的没有其它一丝毒物,忧心忡忡的黑眸才闭起。
幸好不是羌寡门所为。
虽然事隔多年,但若那群异族女人不肯死心,将侯儿掳了去,以她们阴毒的手段,必会让侯儿生不如死。
见他无语,秦天轻叹:“其实老夫并非墨守成规之人。先妻早逝,老夫管事也有三十余年,近年来专心铸剑,苑内之事更是放由弟子全权打理夫只是担心凡离,炼剑需要无我,不该花太多心思在旁的事物上,更何况据老夫这半月的观察,发觉令贤侄她的心并不在”
远远传来的奔跑声干扰了对话。
秦天凝起白眉,沉声问:“是谁在廊上奔跑?”
答案很快地揭晓,凡离冲到了门旁,激动地大喊:“师父!出事了!凤姑娘出事了!”
左封迟马上站直起身来。
那么,又是谁抓了侯儿?为了什么?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左封迟周身的空气却冷冽得几乎要割人肌鼻。
“谁?”左封迟低喝,感觉到院里的动静,猛地掠出窗外。
凡离反应只慢了些许,便跟着出去。
但一跃进庭院里,那里却空无一人。他马上拔身跃上屋檐,立高眺望,却惊诧地发现连左封迟也不见了踪影。
左封迟一进南院,便发现沿路的仆役们皆一个个倒地不醒,上前一探,发现他们都被人点了昏穴。
左封迟加快脚程,飞身掠步来到厢房。
厢房的门半开着,屋内中心的桌椅明显歪移,像被什么东西大力撞击过:屏风倾斜,靠近床的矮凳整个滚倒,床幔更是只剩一半,显然是被利刃齐齐割开,打斗的痕迹蔓延了整个房间,最后停在窗户上。
左封迟心狠狠一跳。
在窗棂上头,竟溅了一小摊的血渍!他整个人在瞬间完全无法动弹。那黑血中掺杂着不自然的碧绿,在阳光下闪着诡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