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两脚桌?
众贺客嘴里哺哺念着,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希望从对方嘴里,听出这鸟话中的玄机。
“是非公断,自有国法裁定,姑娘你这么做,岂不失了自个儿的立场。”奔雷托这下也看不过去了,这女娃儿泼辣的程度,远超过他想象之外。
“这兔崽子抢了我酒坊的酒,还打伤我的家仆,要论国法,怎么不先把他给抓起来一顿好打,反倒先教训起我来了。”她正声厉色地看着奔雷托,满腔的怒火让她的脸涨得红通通,竟别有一番嫣红明艳之貌。
“他抢了你的酒,打伤你的家仆,你有何证据,或是人证?”严峻的五官上,带着几许威严,-一抽丝剥茧问着。
“有”迎菊这下被问得有些结舌,抢劫这等事要留下证据,可还真难如登天,至于人证那些家奴们全在吴江,也没带半个来,唯一的目击证人嗯,对了,没有证人,找只鸟证也行吧!“河邬,去外头的树上,把黑妞儿给我叫进来。”
河邬不敢马虎,领了命后,快步地朝着外头跑去。
纵有百般不情愿,主子都下命令,他哪敢不从,只见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赔了罪,马上转身疾步振走,一人窝在角落生着闷气。
不过哈札虎的赔罪,似乎无法为情势挽回些什么,几名娘子军,依然霸占着厅堂,特别是迎菊那对炯炯出神的锐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卓蟠的身上一寸。
“前戏演完了,你这主角是不是也该上场了,卓蟠,我数三声,你要是不敢出来和我对质,还像个龟孙子一样躲在别人后头,我今天就连你家的祖坟也一同踏平!一不理会在场多有声威名望的人,迎菊依然我行我素,按照自己的步调行事。
“我”全身冒着冷汗的卓蟋,双手不铜着奔雷托厚长的宽袖,双眼露出乞求眼光。
“是你做的,不是你做的,就出去把话说清楚,这样别别扭扭,岂不是更让人以为是你在作贼心虚!”奔雷托见卓蟠畏首畏尾,不免怀疑起这里头一定有什么文章,要不然,卓蟠不会害怕的直打哆咦,如同丧家大般。
在场人全都看傻了眼,有些人已开始窃窃私语,这黑妞儿究竟是何许人也,能在遭抢的过程中,详细地目睹一切,还能从容不迫地指证历历,想必是个胆大心细、冷静自持的内敛之人。
不一会,河邬又咚咚咚地跑了进来,随着她身后飞回来的,是只羽毛乌黑亮丽的九官鸟。
“好热闹,好热闹”黑妞儿嘎嘎嘎地叫着,兴奋地在屋内绕了几圈后,最后则停在迎菊的肩上。
“黑妞儿,那天绑在你腿上的图案,是个什么样的图案,你大声说给这里的每个人听。”迎菊一板一眼,认真地问着身旁的九官鸟。
“两脚桌、两脚桌”黑妞儿突地振翅起飞,只见她在梁柱间飞来飞去,还激动得掉下两根漂亮的羽毛。
“哼,总算说了句人该说的话!”迎菊噙着笑,手中的软鞭不停地在卓蟠面前晃呀晃着,作势要吓死这龟孙子。
卓蟠一听,像孙悟空听了紧箍咒般,五脏六腑全都燥热起来,生怕迎菊手中那条软鞭,会落到自个儿白嫩的皮府上。
“表表哥啊,我真是冤枉的呀,你自个儿也瞧见了,她连你这素昧平生,打不着边的人也骂上了,还有什么不好诬陷的,这女人仗着在苏州家大业大,就到处作威作福、鱼肉乡民,为了让她卖酒的生意一枝独秀,所以就千方百计也让我生存不下去,就是这样,我才会忍痛割爱,把酒坊卖给表哥你啊”笔事编得正精彩时,一条鞭影就从卓蟠的左脸蛋扫了过来,呼呼作响的鞭风夹杂着长出的力道,迅速在卓蟠的脸上开出了一道血口子。
一条血痕就这样在卓蟠的脸上绽了开来,疼得他摔在地上,哭爹喊娘的,不停地在地上打滚。,
“这一鞭是警告你,要是你再乱讲话,下一鞭我就让你终生开不了口。?字字句句都寒迫人心,迎菊看着在地上痛苦万分的卓蟠,依然冷漠如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