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案亲一向就不是个坏人，他只是个求全的道德家。

“他很爱我。”

“我要道歉。”

道歉？

“我对不对不起你。”

“别说了，妈。”

“我知道你恨我。”汪母苦笑，凝望她的眸满是痛楚“我知道。”

“我们尽力了。”方头低声道。

“啊。”她身子一晃。

汪父及时扶住了她，他抬起头，朝以前的学生送去疲惫一瞥“谢谢你了。你先出去吧，让明琦跟她妈单独说说话。”

“嗯。”方头点头，打个手势要护士替汪母摘下氧气罩，接着两个人一起退出加护病房，在门外等着。

“明明琦，你过来。”汪母瘦削的双手伸向她。

她心重重一扯“不是这样的，妈，不是这样。”

“你怪我太软弱。”

“我没有，不是这样。”她仓卒否认，热烫滚上了眸“不是这样的。”

汪母伸手抚上她的颊“你爸他不是坏人。”

“我知道。”她哽咽：心头掠过复杂的情绪。

她僵在原地，直到父亲用力推她一把，才仓皇跪倒病床畔。“妈。”

汪母朝她微笑，一面急促喘气，看得出这个笑容是费尽力气才挤出来的。

汪明琦心一悸“妈，你休息吧，别说话了。”

“不不行。”汪母挣扎着“我一定要说。”她费力地将手伸向女儿。

汪明琦连忙握住“好，你说，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