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听到他柔声的呵护,她回想这些日子的遭遇,一种近乎酸楚的情绪澎湃像大浪,对她扑卷而来,她迷蒙的双眼蒙上一层水雾,看不见眼前的东西。
“很痛!我帮你揉,”他扶住她的头让她靠在他肩上,然后探视她后脑勺的情况,丝毫没注意他们之间的亲昵已逾男女之礼教。
薛冰因这声微愠的喝斥而睁开了眼,仰头不期然望入一双暗藏汹涌怒潮的黑眸。是石云!她心跳突然加快,耳根子烧烫了起来。
“你怎么起来?你的病还没好。”为掩饰困窘,薛冰蹙起眉,慌忙的跳出他的坏抱,一不小心又踢到倒在桌面的椅角,脚步一个踉跄,眼看要摔下去。
“你小心一点。”他及时的环勾住她的柳腰,好笑又好气她怎么那么不知爱惜自己,所以刚刚口气不是很好。
当他张开眼睛,首先看到她吊在半空中,他一颗心悬着一块大石头,显不得膝上的麻痛,跃上桌面接住她,才松了口气,谁知她又那么莽撞,吓得他心脏差一点停止。
“你爬那么高干么?”他跳下桌子,放下她,心稍稍和缓,恢复平日的冷静。
“娘!娘!快来呀!”她呼唤着,却没有任何回音,看来她只有靠自己了,也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他她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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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天石云一直是不省人事,而银梦自从那一次探望他们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薛冰只能自己想办法在窗口钓鱼,利用手边仅有的火来烤鱼和煮水,照顾他三餐及替他熟敷腿。她想这样枯坐在屋内也不是办法,于是叠高椅子爬上屋顶,到达屋舍的地面。
木屋的二楼才是真正的住家,这是避免春夏之际湖面涨高,会淹没一楼,也就是关他们地方地板离湖面不到一尺,可以远眺湖面烟波和青山绿水的倒映,是秋冬赏景午憩的居所。只是景物依然,人事全非。
“我到外面看看情况。”薛冰吞了吞口水,真是丢脸,若她是穿裙装,那就糗大了!想及此,她狼狈的涨红了脸。
她退后几步,与他保持安全距离,低下头发出蚊蚋之声“对不起!”
“那么小声说给谁听?”猝然,他低沉沉、磁性中又带点揶揄的嗓音在她头顶飘着,吓得她往后一退,不觉身后无路可退?
“磕!”这回真的是结实撞到,后脑勺与墙壁接吻,痛得她泪水直在眼眶。
“要不要紧?”他马上欺身一手支在她头顶上的墙壁,一手按抚她的头根,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走出屋外,她才发现桥断了,小船在对岸,这房子变成湖中的孤岛,她不会游泳,他又生病中,这下他们真的是坐困愁城,而母亲芳踪沓然。
“先把他带出地牢,免得下雨涨潮就完了。”薛冰喃喃自语的转身爬下去,如果有轻功那就容易多了。
结果重心一个不稳,踩歪了椅子,她挂在半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下不去,她咬着下唇,不可叫出声,增加他的负担。
她紧闭着眼,抑下内心的恐惧,放轻脚步踏在倾斜的椅子上,椅子一偏,她整个人往后倒,冷不防背撞人一个宽厚结实的物体上
“你不要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