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爱?”桑芙然低喃着。
原来,她不停在佛典中想悟出的是不爱呵。
如果可以不爱,一开始就不爱,分离又岂会那么伤人?她怔怔地想。
“因为我不是想喝醉的那个人啊。”纪衣寻若有深意的说:“如果不是你亟欲喝醉,怎么会没发现我喝的一直都不是酒呢?”
“是是吗?”
是这样吗?她太想醉、太亟欲忘记讨厌的事情,所以才会毫无察觉的醉了?
“我很烦恼,可是我知道我该怎么做,所以我不用喝醉。”纪衣寻心疼地看着她。“可是,芙然妹妹,你却不知道。你背负了太多东西,却一直学不会放下。”
说“放下”谈何容易?不过是简单两个字,却压在她心上,沉甸甸的,十几年从没消失过。
“芙然妹妹,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喔!”纪衣寻支手撑着颊畔,淡淡宣布:“我怀孕了。”
其实今晚,她并不是一时无聊才来找桑芙然喝酒的。
她来,是因为明天她就要走了。
离开之前,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傻妹妹,怕她钻牛角尖,活得不快乐。
“怀孕”桑芙然困惑地重复,昏眩的脑袋,好半天才意会过来,口齿却因为酒精作祟而含糊了。“怀孕!你怎怎么可以喝酒?”
从懂事后,知道自己没有父亲开始,她就注定了只能一再被遗弃,然后是商泉哥,接着是妈妈,汐月、爸爸接着是谁呢?
又有谁想从她生命里离开?
纪衣寻看着她痛苦紧锁的眉宇,黯然喟叹。
“我和练堂都知道,你看佛经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兴趣,你只是想从里面学会不爱的方法。”练堂这么聪明,又岂会猜不出来?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怎会对抛弃红尘、看淡世情的佛经有兴趣?纪衣寻轻轻说着:“可是你并不是那样的人啊。”
对小孩和小动物都能温柔以待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无情、真的不爱?
“我没有喝酒啊。”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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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纪衣寻笑笑,扬起手里的杯子。“我喝的是茶。”
“为为什么?”
眯起眼瞳努力凝视,桑芙然才发现对方的酒杯里,不是红色的酒液,而是棕色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