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幸好你还在。”不然,一个人半夜在山庄里迷路可不好玩。
听说秦伯伯当初为了躲避仇家,刻意将庭院设计成大迷宫,显然她又再度踏入秦家提供给仇人专用的陷阱里了。
出神的思绪,让她对身后细微的脚步声毫无察觉。
“怎么还不睡?”
“练堂?”她心惊,脸一热,回头只见明亮深幽的黑眸瞅着她,熠熠发光。
自从“酒醉事件”后,她就不自觉的躲着他,只因自己那晚的举止言行太过羞人,竟然主动对他
黑暗中,她的脸发烫,心狂跳,急急痹篇他的视线,垂下了脸。
酒醉的次日,桑芙然才知道纪衣寻真的一声不响的离开了,学校方面寄来了已办理休学的通知书,秦伯伯怒不可遏,下令展开调查,远在台南的靳以臣也赶了回来,开朗的阳光从他脸上消失,只剩下淡淡的阴霾。
桑芙然并没有说出纪衣寻怀孕的事情,她知道衣寻姐既然只愿意跟她说,她也不该擅作主张将事情说出去。
只是,这几日山庄的气氛不好,今年的农历年,也不再有往日的热闹嘻笑。
她拜完年,陪着秦浩邦放完几支烟火,就当过了年。
夜深了些,她带着怒到庄园里散步,风寒露重,心里总有些感伤,她才知道自己其实是喜欢热闹的人。
“我带怒出来散步。”她答着,希望自己的声音没有泄漏她的紧张。
“它呢?”冰冷的嗓音带着淡不可闻的戏谑。
“嗄?”她一愣,左右张望,果然不见怒的身影,略微紧张的轻唤:“怒?”
糟糕!她只顾者发呆,竟没看好怒,山庄是么大,怒又是只天生的路痴狗,这下子恐怕又要找上好一会见了。
她焦虑的喊着怒的名字,一面向前寻去,秦练宣没说话,只是跟在后头,十分钟过去,她找着找着,自己竟也开始有些迷路了,她回头发现秦练堂还跟在自己后面,松了口气。
愣愣地站在花园的大树下,想起三年前的那天,她也是站在这大树下,等着爸爸去跟秦伯伯说让她搬入山庄的事情。
大树仍是大树,不畏风寒,绿荫遮天,只是人事已非。
记得初来的那个过年,山庄里的小孩拜完年、拿完红包,大批人马就到花园里放烟火。
那是她第一次收到那么多红包、听到那么多恭喜声,和那么多人一起守夜,也是第一次觉得过年是有趣的事情。
才三年过去,却又是不同的景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