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的夫婿,京城中以炼制琉琳水玉闻名的野家长子,名唤夜龙,与她年纪相同对于自己要嫁的人,刘净心只了解这么多,她细细思量着,不断想像夫婿是何模样。
“新娘子下轿,踏破瓦”
“新郎新娘持彩球,准备拜堂”
二拜天地、二要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在沸腾的人声与爆竹漫天响彻云霄的吵闹中!刘净心按照古礼先行被引入喜房。
在这一片热闹中,没有人汪意到表情平淡的新郎倌,优美的长睫微微下垂,完全遮去格格不入的悲伤苦闷,和一份不该有的渴望幻想,一点成亲该有的喜气都没有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大事,女儿家该有什么样的期望?
大概不外是希望能与夫婿相敬如宾、情投意合,未来则安稳地相夫教子过完一生,老来子孙满堂,享受含饴之乐。
女子的一生,大抵便是如此了。在家做个乖巧的好女儿,出嫁做个贤惠的好热妇,老了就等着做德高望重的婆婆、奶奶。
“心儿呀,要好好做野家的媳妇哦。”临上花轿时,娘亲谆谆教诲箸这个女儿,慈祥的手一遍又一遍抚过独生女的脸颊,笑得无限满足。“真好,我的心儿长大了,要嫁人生子了,娘从抱在怀中那么点大的心儿呀”
“唔,这野夜龙也真是的,说人有人才,偏偏就是没钱财,如今要赢野氏本家,自创琉琳馆;难怪会手头紧,不得不娶个有钱的丑八怪!”
“不过说来倒也奇怪,这仙逝的野老当家还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留下的遗嘱竟会特别指明要女儿来继承水玉馆?传女不传子,也难怪野家长子会气不过,要求分家,自己跑出来创业了。”虽然说这野家长女似乎也相当精明能干,但还是教人感觉怪怪的。
“唉,这你不知道吗?爱屋及乌嘛!野老当家对他的夫人多疼爱呀!自然也是整颗心都偏给大夫人所生的女儿喽!”
“是这样啊”忽地“喂!阿三姑、六婶婆、七叔公、八伯我们要去野夜龙他家那里凑热闹了,你们跟不跟来?”有人大声招呼着。
“要要要!”当然要!有热闹哪有不凑的道理?
无独有偶的,岳江城首富的刘家,这对夫妻亦是老来得女,自是对这女儿疼宠入骨。
“我知道的,娘。”被妆点娇红胭脂的小脸,在喜娘的巧手下戴好凤冠,垂下红色头盖。
刘夫人最后依依不舍捏了女儿的小手,然后准备送她出阁。
别的女子嫁人是怎般的心情呢?就是像她这般轻飘飘的、如踩云雾似的小心翼翼与不真实感吗?
看不见前方的双眸垂睫,盯着自己脚尖绣鞋上的花样,一步又一步,任喜娘引领着上轿、坐定、起轿,行轿所带来的稳定摇晃感让她不安减少了许多!而脑海中的天马行空也增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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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轿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爷,花轿已经到了。”一旁的喜娘对微低着头,背手伫立的新郎倌禀道。
“唔。”终于,穿萎大红蟒袍的野夜龙从沉思中惊醒。
他深吸一口气,在媒人、喜娘、看热闹的人群中缓步向前,走到轿门前等着新娘下轿,大手挽起河谛综球的一端,新娘亦挽起另一端,在喜娘吱吱喳喳引领下,入大厅行成亲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