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就是就是”
“快说!”他低喝,手上那支狼毫笔“”地一声,硬生生被折成了两截。
望着那支断笔,任骆方忍不住咽了咽囗水,很难不把自个儿的小命和它的命运联想在一起。
“唐太医说了,是残红。”
“老大”任骆方哀嚎着,抢身过去想要阻止他写那张派令。
可他那求饶似的举动却换不来赫勤天半丝的同情,他只是冷眼瞧着他,继续写着。
“好啦,我说啦!”宁愿被他的怒火烧死,也好过到大漠去被太阳烤死,任骆方除了屈从威胁之外,再无他法。
“我等着。”手中的笔还是没有放下,威胁的意味依然浓厚,只消任骆方有半句假话,他便会大笔一挥,让他去大漠数骆驼去。
闭上了眼,不敢直视赫勤天的眼,任骆方开始一古脑地说道:“就是那房家的婆娘心生不轨,用青儿爹娘的性命威胁青儿,要她对嫂子下葯,那时你身受重伤,在鬼门关前绕了又绕,没人有那心思去防,结果结果”
“我不想!”想也不想的,任骆方便怪叫了起来,谁想去那种荒烟漫草的地方守着,他也想留在抗州,同老大一样找一个娘儿们成亲。
“那你就说。”没多大的耐心同他周旋,见着他的模样,赫勤天心中顿时充斥着不祥的预感。
“就是就是”深吸了一囗气,任骆方以为自己鼓足了勇气,可是一瞧见他那冷然的眼神,那气顿时又缩了一半儿回去。
“就是什么?我等着。”望着任骆方的欲言又止,他用着轻缓的语调催促着,心中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
骆方这家伙平时总是大剌剌的直来直往惯了,他敢断言,除非他被隐瞒的事是件天大地大的事,否则他不会是这种畏畏缩缩的模样。
“结,果怎样?”几个字都是从牙关迸出来的,虽然他的话还没说完,但赫勤天的一颗心已经沉到了底。
“结果大嫂就喝下了那碗汤。”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干脆全都招了。
“然后呢?”
轻轻的声调带着几分的迷离,可任骆方却知道,此刻老大的心情只怕已经是气到了最高点,再也不敢有所吞吐,急急地说道:“然后大嫂怕你为了要替她寻求解葯,不肯安心养伤,所以逼着让我发誓,要我不能透露半点风声给你,否则她即刻走人。”
“是什么毒?”他再问,一双手已有想要往任骆方颈项上指去的冲动。
“这这”忍不住伸出双手摸着自已的颈项,彷佛这样便能保护他不被赫勤天扭断脖子似的。
眼见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字来,赫勤天干脆不再作声,随手抽了支笔,又抽了张纸,磨墨开始写了起来。
“老大,你在写什么?”
“派令。”头也不抬地,赫勤天说道。
威胁人的方式,他向来深谙,所以他深信不会有自己问不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