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月夕也跟母亲一样,对老婆婆的说法深信不疑。
世上不可能会有那么巧的事,听说她出生时,适逢天狗蚀月,村子一片漆黑,住在两里外的爷爷、奶奶听说妈妈要生了,在骑脚踏车赶过来的途中,不慎跌落山沟,隔天被人发现时早已过世。
才出生就害死了自己的爷爷、奶奶,全是因为她的血红胎记,那是恶鬼投胎的证据。
没想到一年没见,白皙斯文的谷彻那张让人发毛的笑脸虽然没变,但力气却变大了,才一下子,他的手腕就红了。
比彻没理会谷贯中的白眼,笑容可掬的望着月夕。
“你快回去吧,他没那么幼稚,不会去跟你妈打小报告的。”“他”是指他吗?谷贯中狐疑的睨着谷彻。
月夕仍不放心,看了那脾气恶劣的男生后,才转身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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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倏地,她倒抽了口气,猛的从地上跳起。她得赶紧回家!她一站起,谷贯中就眼尖的瞄到她的颈子右侧红红的,红的就像血的颜色。
只见受伤的小表才跑开没几步,又突然硬生生的停下脚步,犹疑的转过身来,边咬指甲边偷瞄他。
比贯中捡起脚边的小石子。
“再不滚,我就拿石头丢你!”他大声嚷嚷。
月夕退后一步,但仍不敢离开,小脸上满是紧张害怕。
“死丫头,洗澡水烧好没有?”“死克星,酱油没了没看到是不是呀?还不快滚去给我买一瓶回来?”“没听见小沆在哭吗?泡些牛奶给他喝,你这蠢猪!你的脏手可别碰到小沆呀!”“贱骨头!你跑去哪里野了?居然没给我捡木柴回来?没木柴我怎么烧菜呀?
看我怎么修理你!”在母亲拿起扫帚前,月夕就冲出家门,捡木柴去了。
对于母亲的责骂与厌恶,她早就习以为常,从她有记忆以来,似乎过的就是这种生活。
她蹲在树林里,趁着夕阳余晖的照映下,纯熟的捡着树枝。
她知道妈妈的态度。源自于她颈子右侧的一枚杯口大小的血红胎记,据村里九十九岁的婆婆说,那是不祥的烙印。
就在谷贯中挥动手臂,要丢出手中的石子时,他的手腕被抓住了。
“才刚来就要惹是生非呀?你的个性能不能改一下?”谷彻温和又宽容的说,拿下谷贯中手中的石子。
他就知道是贯中,贯中每次出场的怒吼声连他的钢琴声都抵挡不了。
他想到被贯中吼的很有可能是他的小听众,马上就停下弹奏,一出来正好制止了贯中的暴力举动。
比真中撇撇嘴,粗鲁的缩回被堂哥箝制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