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与他之间的情感,像是被宿命给牵引而紧系在一起的丝线般,随着两个人的对峙、世事的旁敲侧击,终会令这丝线崩断的,是不?
即便是旁人硬要穿针引线、硬要将两人的灵魂兜在一块儿,也得看这丝线是不是够坚韧得可以织成布匹,也得瞧这两条捻在一起的丝线,是不是相属性呀!
虽然是丝线,但丝线也分生丝与熟丝的,是不?看是相似,但若真要丢到梭机里头纠缠,只怕是两败俱伤,丝不成匹……
念着那一双放肆飞扬而伤人的眼眸,只觉得心头一紧、眼前一黑,趴在湖边,她整个人便昏厥了……
第十章
掬起湖水拍在汗水淋漓的玉颜上,顿觉清爽许多,仿佛连心底的郁闷也好了几分。
这就是湖吗?
唐诗意放眼望着被林地包围的湖,再望向四面环绕的桦木林,眼底不禁绽出亮光;十几扯为,这可是她第一眼望见山、望见湖、望见这飞禽走兽,第一次感一全然轻松的自由,然而,心底却又幽幽地浮上真实的窒息感。
若是乐扬也在这儿,那该有多好?
这个念头甫成形,随即唐诗意摇头晃掉。她好不容易离开那个牢笼,还去想那个无情的人作啥?
扬音阁内的新房悠悠地传来阵阵弦声,时而轻抹如秋雨,时而重劈似雷霆,凄凄切切。
乐扬装上八指银义甲,随意地拨弄筝弦,在此时此刻他转而成为一位为情所苦的世间男子。
找寻多日,往北向静心台、往东向钱塘江口,向西往西陵丘,全都找不到唐诗意的人影,现下只剩下往南的凤凰山了。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好个潇洒豁达的想法,又有谁知道她的洒脱是缘自于她原本就不曾拥有过的缘故,遂就算她是毅然决然离开,却也如同她来时的空白,尽管痛苦,路还是得走下去。
她知道,自己一定可以撑下去的!
即使没有他在身边陪伴,她也可以过下去,毕竟,这十几年来,在文卷小铺的西厢房里,她也是这么过的不是吗?
可是,怎么才离开不到两个时辰,她便觉得心头因思念而疼得像是被火焚一般,热辣辣地熨烫着每一个思维。
想不到自己竟会变得这么依靠他,这么贪婪地想念他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