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以手掩面,发现泪水早已不知在何时又流了下来。她已经好久不曾这样崩溃了,为什么一见到他,就不能自己?她不是告诉自己根本不要记得那一夜,不要想起这个男人了吗?
但是小宇的存在,总是无时无刻地提醒她,四年前她与他之间确实有过什么。
她哭得身子颤抖甚至无法站立,必须蹲下,尝试吸气。总有一天,她要向他证明,平民如她也有值得他甘拜下风的美好特质;总有一天,她一定要撕下他戴在脸上的傲慢面具。
“你刚才是为我们的孩子请求我,现在,我要听的是你为自己的自由求我。”
“你是个残忍的男人。”她心里开始暗暗恨起他的自大,他完全懂得何时该在敌人的伤口上撒盐。
“求我!”他低吼。“你到底在玩什么游戏?”
“我从不玩游戏。”他静默片刻,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求我,否则以龙旭日的能耐,最多只能将你的案子弄到改判十五年监禁。”
她咬着下唇,就是不愿在他面前摇尾乞怜,四年前她已经做过一次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他都是她最狼狈的时候。
“小宇是我自己坚持要生下来的,与你无关,如果不是因为这件案子,我不会这样求你。打从一开始,我从没希望你为我或小字做什么。”
她本就不是一个过于脆弱的女人,但今日,她是多么渴望能向他倾诉她的痛苦、无助和恐惧。但他的黑眸太冷太深邃了,令她难以亲近,只有让自己伪装倨傲,起码能有尊严的站在他面前。
“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从今日、此时此刻开始,你只能选择全力配合我,因为我要赢这场官司。”
聂芸嫣的身体一僵。“我的辩护律师是旭日。”
他打断她:“龙旭日只有三成把握,而我一定要赢,你明白吗?”
失去耐性的南诺尘站起来准备转身离去。
“我求你”聂芸嫣柔声哀求。
“什么?大声点,我没听到。”
“我求你。”她略提高音量喊道,这已是她最大的限度,如果他还是有意刁难,她也无计可施。
“很好!”他嘲弄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已经再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了。”
“你以为呢?”他饶富兴味地看着她。
“我没有钱可付你律师费。”
“一个平民,通常都无法负担昂贵的律师费,不过——你可以求我。”
“我已经求你了。”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