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不是溺水昏迷?”
“谁说我溺水?”水湅坐起身,五指爬梳过一头湿漉漉的墨色散发,神情懒散的像是甫被吵醒却又仍带惺忪的模样,半眯的眼掠过包围在他身旁以及一大群站在蓄龙湖畔的奴仆。“这是什么阵仗?火光连天,让我差点以为水家庄陷入火海,足足烧上三天两夜哩。”
水湅缓缓转头望向秦随雁,面容也由白玉似的左半脸转为烙印的右半脸,角度的转变,连带让他此时此刻的表情明显地产生落差善人与恶鬼,并存在他脸上。
“是庄主!”船上奴仆未靠岸便先朝秦随雁方向禀报。
“是水湅!快,快去请大夫待命!净净你去”
话还未说完,只见净净已转身离去,再回来时,手上多了好些保暖的衣物及干净的拭身白巾。
“好。”秦随雁投给她赞许的眼光。
一行人七手八脚地将浑身湿透的水涑给架上岸。
“你叫谁小哑巴!”秦随雁的火气重新点燃。
“咱们三个人中,哪个没答腔就是哪个啰。”千翡媚眼微挑,垂眸看着自己的十指蔻丹,一副尖酸刻薄样。
被讽刺的净净没有任何激烈反应,倒是秦随雁怒目相向。
打女人是窝囊的男人才有的举动,他秦随雁向来最不齿对女人动手的男人,对,不齿、最不齿,但他好想当一回窝囊男人
蓦然,不远处传来奴仆的呼唤声。
“水湅!水湅!”秦随雁蹲下身,不住地唤着。
但是,水湅的脑袋瓜子依然呈现失力低垂的状态,秦随雁的指探不到他鼻间是否有细微吐纳,以耳朵贴近他的口鼻亦察觉不到呼吸气息。
“该死不,我不是说你该死,你胆敢给我死死看!你这懒鬼,懒到连闲闲一庄之主的责任也不想担了!”秦随雁咒骂几句,随即拧住水湅的鼻,打算口对口过渡真气,以挽救他的小命。
四唇还来不及相交纠缠,水湅那只又冷又冰又泡得发皱的右掌牢牢捂在秦随雁张大的嘴前。
“干什么、干什么?你露出这么垂涎的嘴脸靠近我干什么?”水湅睁开眼,眸底一抹笑意,看得秦随雁很不是滋味。
“大总管,您瞧!那里有个白白的东西在湖面上载浮载沉一
‘好像是条人影’
‘快!快将船划过去!’秦随雁急道。
摇桨奋力划开一道又一道的水痕,十余艘小船朝那‘白白的东西’全速驶近,好似端午龙舟正在抢着夺魁一般。
不一会儿,载著“白白的东西”的船儿往水家庄划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