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净净一块,是不是顺便连随雁也一起?随雁一算进来,缚系在他身上的人事物就像串粽子一样,一扯便没完没了。”到头来,全水家庄的人不全得跟上?
牵系这玩意儿着实惊人,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人身上都束缚着太多太多的包袱,教人无法洒脱。
但他不是人,是只龙,不该会同人一样。
“那怎么办”
水湅下了床,将她微微挣扎的身子带到窗棂边,共同注视月华轻洒的美丽湖面。“还记不记得湖底的囚龙?”
“龙记得。”
“我若不走,它就没辨法出湖。”
她似懂非懂,只是摇头。
“天底下没有一举两得的事,‘水湅’本来就是个死人,早在十多年前就已死之人,如今,我只是让脱了轨的一切回归原点。”
“痴儿?”水湅坐起身子。
“水、水湅”口气惨凄凄的,软软的身子趴伏在他身上。
“你不是到净净房里睡吗?”
“没、没睡我去问净净”一个哭嗝截断了她的句子“问一个,问题”
“问什么?”
懊活的、该死的,命中已注定,谁也无力扭转定数。
谁也无力扭转包括她。
“不然我跟你,一块走。”她仰起螓首,泪花洗涤过的双眸又红又肿。
“为什么?一块走就不能再见到净净,这样你也甘愿?”
“叫净净,也一块”她异想天开。
“问她我可不可以以后都把糖呀糕的,全让给你”一颗颗豆大的泪水顺着不知婉蜒多久的旧泪痕淌溢,她没伸手抹去,任它们在颚缘汇集、滴落。
“为什么?”
“全让给你,你就不会走了”哭音断断续续。
“全让给我,我还是会走。”他又不是因为分不到糖吃才负气离开。
低泣转为嚎啕,声声指责着他的狼心兼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