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来探你的班,却发现你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怕你睡在那儿会着凉,所以将你移到这里,看时候还早,所以没有吵醒你。我则顺便看完了你所写下的一些旧案重点。”说话神情和平常没有什么异样,却像是故意要解开她的疑惑,他-一说明着。
“臣真是失礼了。”摸着下床,谦谦压抑住内心的慌乱,谨慎地说。“竟然在圣上的面前睡成这样,一点都没发现到您是何时进来的,臣真该死。”
“不需紧张,爱卿。朕不过是刚进来没多久,你人都睡着了,哪还会做什么失礼的事。这儿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不需要那么严肃。去洗把脸,朕有些话要问你。”
“冷少傅?冷少傅?”他低声在他耳边叫着,还用手推推他的肩,但是伊人睡得深沉,恐怕是打雷闪电都叫不醒。
“真是听话的小孩,每份奏章都看得这么仔细,还在上面以红笔圈画重点,看来是相当投人为父报仇的使命嘛!”拾起摊放在桌上散乱的奏章,赵阙语气温柔地看着睡得香甜的人“唉,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头。”
但是,正事归正事,他可是不会因为同情她一家含冤试凄,而不把挂意心中的疑惑给解开。为了这个目的,才会命他今夜一人留在深宫内,好让自己有机会彻底查明事实真相。
想要弄清楚冷谦谦到底是不是夜闯禁宫的“女子”当然只有一个方式。“失礼了,冷少傅。”
赵阙手伸向他的衣襟,解开最上面的扣子。
除非宫中那些汪柏旧有势力的余党现在都转为地下活动,他们勾结外人的管道一定也还有些漏洞可循,利用这一点来钓出汪柏这条大鱼,可能是唯一可行的方法。先捉他们现在的恶行,然后再追究溯往。
可是,自己目前没有门路和那些人接触,这也是困难之一。
想着想着,谦谦再度打了个大啊欠,看来自己还真是困了,怎么还不到二更天,眼皮就这么沉重了呢?昨夜没睡好,今天又熬夜,怪不得觉得现在脑子像团烂泥。可是还没想好法子,明天要怎么回覆圣上所出的“大难题”呢?要是不能想出个完美的答案,能让自己脱罪的答案,恐怕迟早会被圣上要求“验名正身。”可恶,好不容易搜查到这个程度,研究到这种地步,现在要她放弃为父亲洗刷冤屈的机会,她实在很不甘心呀!
但圣上那么精明狡猾,自己还能瞒得了多久?
总觉得他若有似无的给自己一条生路,当然这也可能只是猫戏老鼠,不想太快失去一个捉弄的乐趣。但是今天在大庆殿内,她还真以为自己就要被拆穿,绝对会因“欺君之罪”被问斩时,圣上却话锋一转,给她机会接近这些贵重的奏章。到底那人心中在打什么算盘,谦谦实在摸不透也想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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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睡得好舒服!这张床怎么感觉比平常还要柔软呀?忍不住多磨蹭了两下,正想再钻进棉被中继续睡时,谦谦耳边却清楚地听到了“早安,冷少傅,睡得还好吗?”
“咦?”她僵住身子,疑惑地睁开眼,那一瞬间她相信自己一定是在作梦,怎么可能呢?自己居然和皇上贴得紧紧的,被他抱在怀中不说,刚刚自己磨蹭的地方,不就是他的胸口吗?骗人,这绝对是在作梦,而且是天大的恶梦!
“不要一脸看到鬼的样子,你再不起来清洗一下脸,清醒清醒,恐怕就会被早班的宫女们发现咱们现在这模样罗。”
现在这模样?谦谦“啊”地叫了一声,摸摸自己身上的衣物幸好,一件不缺,全在自己身上。可是,为什么皇上会在她身边?自己什么时候从书桌躺到这张卧椅上来的?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这到底在她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谁来告诉她呀!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己要和他缠斗下去,准会少掉一半的寿命。
不行了,实在太困,稍稍趴着休息一下就好,恢复一点精神再来想这个困难的问题,不然她一定会在明天的早朝上,因为睡眠不足而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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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呀一声,门在未惊动任何人的状况下,被打开。
睡得很熟嘛!赵阙唇边挂着笑意,来到茶几旁边,居然一点戒心都没有,连菜肴当中藏放着安睡剂都没发觉,冷谦谦呀冷谦谦,这可就是你胡涂一时失算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