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有没有想到过或许我并没有这个兴致。”雁菱仍是看也不看他一眼,闷着气地回答。
“这我就不明白了,你父亲我已经将他送到最好的疗养院,早晚有两班的看护和护士医生照顾着他,而我现在所要求的只是你跟我一起去找出答案,这样你也有困难?”
雁菱转过头去静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田先生,我说过好几次了,我不想再去挖出什么原因不原因的,因为我哥哥已经死了,挖掘出的任何事都挽不回他的性命,所以”
“是吗?”琰立露出个狡猾的笑容,吊而郎当的说。
“我出去,我不要再见到你了!”雁菱愤怒地拉开大门,寒着脸的指着外头下逐客令。
琰立用力捺熄了烟,在经过雁菱身旁时,他伫立了一会儿。“雁菱,看事情的真相真的那么令人难以忍受吗?你总不能一辈子都躲在你的小贝壳中看世界吧!”
“请你马上出去。”雁菱咬着牙的说完,别过头去。
“雁菱唉,你会改变心意的。”琰立说完叹了口气,很快的走出她的视线。
“怎么?有什么困难吗?”琰立拿出个精致的烟盒,叼根烟徐徐地喷了几个烟圈。
“有,而且是很大的困难。”雁菱双手抱在胸前,平视着他淡然地回答。“我没有钱,也没有时间跑到那么远的国家去追一些可说已经无关紧要的事情。”
“无关紧要?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谋杀了他们,或者是由于什么原因而使他们遭受到这种伤害吗?”琰立坐正了身子,皱起眉不以为然的取下口中的烟。
雁菱霍然站了起来,在沙发和茶几之间来回地踱着步,最后她停下脚步站立在他面前。“我想又有什么用?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用?找到凶手了又如何?我哥哥能活过来,我爸爸能恢复原先硬朗的身子吗?
“我已经筋疲力竭了。我失去了哥哥,连爸爸都要保不住了,医葯费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你认为我该怎么办?不顾一切的去找凶手,找得到吗?找不到的话又怎么办?”雁菱愈说愈激动,到最后她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着仍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的田琰立。
雁菱用力地甩上门,然后又怔怔地瞪着大门发呆。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扮哥不会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他也不是会跟别人结怨寻仇的人。但是,他身上为什么会有枪伤呢?我该去追查原因吗?那爸爸又要怎么办?
唉,谁来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办?
坐在飞机上,雁菱用双手撑着下颚,杏眼圆睁地盯着窗外像棉花糖似的云朵发呆。事情发展到现在,根本已经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坐在隔壁的这个男人以他强势的手腕将所有的事都处理好,再押着她上飞机。
“干嘛嘟着脸,你就当作是陪我出国去度假嘛。”翻阅着报纸,他将嗓门压低的凑近雁菱。
轻轻地弹弹烟灰,琰立站了起来,拉拉裤子上的皱褶。“我明白。我不管你是不想或不能去,你都必须跟我一起去。”
伸手制止了雁菱的张口欲言,他以极平淡的声音说下去。“因为你是傅文彬的家属,必须由我们两个共同签字才能调出那些验尸报告及鉴定报告。”
“我”
“况且这也是个大好的机会,可以让你好好地去了解你的哥哥是怎么样的人,还是你根本已经心里有数而不敢去面对现实?”琰立说话的模样似乎是认定了。
“我”雁菱怒不可抑的冲向他。“我哥哥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他才不像你所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