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望着自己被水湄甩开的手,裴星颓丧的坐在沙发上发呆。为什么?为什么水湄会认为我该为这一切负责?不明白,我不明白啊,难道水湄不,她不可能不明白当初我所受到的排挤和奚落。
不错,在所有人的眼中我是如此的幸运。父母亡故之后,被财会田声望都趋至顶点的手会风收容,日常生活起居都受到最妥善完美的安排,甚至还有轻松如意的职位等着我自军中退役。
溯洞从之,追阻且右:沸沸从之,宛在水中址。
“唉,水湄,我”裴星念完之后,托起水湄下颚,深深地望进她眼中的迷雾。
水湄完全沉浸在他低沉又有磁性的嗓音所营造出的气氛之中,多年前的那个夏夜似乎又回到眼前,萦绕在身边的彷佛是那夜的星光灿烂和虫蛙合鸣。
裴星并不意外看到那个水湄的出现,因为他自己也有些恍憾的直要以为自己仍是那血气方刚、行事冲动的鲁莽少年了。
“水湄,不要再拒绝我了。我们已轻浪费了五年的宝贵时光,我们”她深悄款款地吻着她。水湄啊水湄,你可知我期待这梦幻般的时刻有多久了?在异国的孤独夜晚,我不只一次的如此期望着有一天,这么真实的将你拥进怀里,感受那足以令人无憾死去的幸福滋味。
“不可以,我有事。”裴昆灵机一动的将她接回沙发上,自己则是以最快的速度翻着那本诗经。“啊,找到了!水湄,你记不记得我以前在睡前为你朗诵莎十比亚的十四行情诗?今天我为你诵读诗经好了。”
“你”水湄没好气的望着他。该死的,他为什么处心积虑的要使我回想起我们过去的事呢?
“就这一首“兼葭”好了,其实这也是你最喜欢的一首不是吗?我记得你还特地用紫色的墨水抄了一张卡片,送给我当生日礼物呢!”他突然翻开那一页说道。
水湄痹篇他的日光,默然的盯着自己的手指。我怎么会忘记,在关渡大桥那长虹般的桥墩上,他就着月光在我耳畔一句句的念着卡片上的句子在那一夜,我们真正的从情人变成亲密爱人,我怎么能忘得了?她喂然的叹了口气。
裴星偷偷地打量着她的表情,知道她也回忆起那一夜了,他没有说任何话去提醒她有关那一夜的细节,因为他相信,水湄必然也与他一般,对那个美丽夜晚永难忘怀。
他的话惊醒了沉迷在往事之中的水湄,她用力的推开他。“不,裴星,不可能的。你知道这五年来我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在过日子吗?在我好不容易建立起平静而有秩序的生活之后,你怎么能如此恣意的闯进我生命,要求我破坏我生活的规则!”
“水湄,什么都过去了,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寄人篱下的小可怜虫,我有事业、有钱有势,甚至我拥有了璞园。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再拆散我们,将你从我身边夺走了。”他愈说愈兴奋的楼紧她,如此的用力似乎要将她紧紧地镛进自己体内似的。
水湄挣扎着脱离他的强力臂膀,她喘着气连连摇着头。“不,你错了。裴星,没有人要夺走你的任何东西,包括我在内,是你自己放弃的,是你放掉我的!”
“但是”裴星用力拉住水湄的手,急急地说道。
“裴星,是你,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错。不要怨恨任何人,因为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水湄用手背擦去盈眶而出的泪珠,转身即往楼上跑去。
菜装茶芬,自理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洞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菜鼓汉汉,自容未烯;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洞从之,道阻且济;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抵。
策鼓采采,自容未己:所调伊人,在水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