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啊？真的很丑吗？”海雅连忙跳起来，四处找寻可以照一照的东西。

“咱们初次在客栈见面时，是你挺身与思麟对立为我打抱不平，现在换我这个大哥哥来替你打抱不平，好不好？”

海雅渐渐转向费英东，两颊挂着串串泪珠，杏眼圆睁的盯着弯下身子与她平高的亲切面容。

“哥哥哥哥”她的眼泪倏地再度泛滥“我好想回哥哥身边，想回阿玛跟前，我好想回家！”

看着清艳娇弱的少女无助的在眼前突然放声大哭，费英东的同情心霎时决堤，抱着她又爱又怜的拍哄着。

“乖，乖！扮哥知道。”

“海雅格格，你等会儿！”三两个箭步，费英东就在小跨院的廊上逮住她。

“不要看我！”海雅一边叫着，一边转身背对费英东，面对着廊边角落低头沉默。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却听得见隐约传来欷殹暗纳�簟？br>

“好，我不看。你就背对着我，没关系。”好歹人家也是位格格，这点自尊也不体谅的话，做人未免太狠心。“我只想问你拔飞焰的马尾的原因。”

“因为好玩。”

费英东愣了一愣，随即明白。

就像是哄自己宝贝的小妹妹似的，费英东一直守着海雅，让她尽情哭个够。至少现在的他们是哥哥与妹妹，不必在顾忌格格的尊号与颜面，可以把所有的委屈和孤单彻底倾泄。

直到日落西山，暮色沉沉，她才缓下了情绪。

“看，晚饭的炊烟。”费英东搂着海雅，同坐在小跨院台阶上“在沙场上看到烟，会让我警觉敏锐得像只猫；回到繁华京师看到烟，只会让我垂涎三尺，饿得像只豹。”

“这只豹的叫声好怪喔！”海雅一只小手指截着费英东不停咕咕作响的肚皮，两人随即开心的哈哈大笑。

“咱们各自回去吧。你最好留在房里用膳，不然你的眼睛又红又肿，丑死了，会吓坏所有人的。”

“才怪！你别因为思麟误以为你是因为贪玩而拔马尾，你就顺着他的意思，背负莫须有的罪名。”他那时旁观者清，当然看得出海雅拔马尾绝不是出于恶作剧。

“思麟是我丈夫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诬赖她是因为贪玩而恶作剧，就当作她真是这样吧！

费英东看她渐渐挨向墙角黑暗角落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

“小兄弟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格格？”

海雅微微抬起头来“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