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因为阎濮阳早就醉得胡言乱语,问他东,他可以回答西,所以苏心黎只得将醉得一塌糊涂的阎濮阳扶进她的住处。
阎濮阳在浑浑噩噩中察觉到有人在照顾他。那人拿着温毛巾帮他擦脸,替他脱了外套,换了鞋“他”是谁?
苏心黎马上揣着自个儿的皮包想要离开,然而,才刚起身迈开数步,身后突然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她猛然回首,只见间濮阳桌上的酒杯摔了一地,而他的身子瘫在桌面上。
别回头,别理他。苏心黎这么告诉自己,然而脚却不听使唤,硬生生的迳往阎濮阳的方向走去。
她扶起他,帮他付了酒钱,拖着又醉又没力的他走出pub,拖进她的车里。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苏心黎坐进驾驶座后,侧着身子问他。
间濮阳酒意仍浓地咕哝一句,随口说了个住址给她。
只是受不了当自己企图用一命抵一命时,仍旧挽回不了柯蓝;他受不了柯蓝最后仍是选择了杜立封;受不了柯蓝真能狠得下心,就连他住院,都不去看他。
这些感觉林林总总加起来,都让阎濮阳感到挫败。他不明白自己是做错了什么,而杜立封又做对了什么?为什么他终究敌不过杜立封,终究失去了柯蓝?
“为什么?”阎濮阳拉着苏心黎问。“为什么她就是不肯接受我?是因为我的身分吗?”
“可我都愿意为她解散组织了,这难道不够吗?”他自问自答,随即又晃了晃头。“不,柯蓝说不是为了这个原因,她说她厌恶的是我这个人;她说如果可以,她要亲手杀了我,替奶妈报仇。”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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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心黎循着他说的住址找去,才发现那是另一家pub。她转身想再问,却看到间濮阳累瘫了的身子倚在车门上,睡着了;他像个被遗弃的孩子似的,眼睫上还挂着残余的水珠,这个模样的阎濮阳,没有她惯见的张狂与威胁力,只有令人心疼的无依。
这个大男人怎能被感情折腾到这个地步!
苏心黎看着睡梦中仍蹙着眉头的他,心没来由的一抽。她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再管阎濮阳的事,因为她若再管下去,终有一天,他对柯蓝的痴心会击垮她的理智,让她对他产生不该有的情感。
她想就此放手,不再管他;但她的眼再一次对上阎濮阳的睡容,心却没办法坚定的不管他。
明天。明天以后,她就真的真的不会再插手管他阎濮阳的事。
仇。”忽地,他惨然一笑。“她不能杀我的,因为她知道杀人是要坐牢,所以我替她动手,替她报了仇,替她杀了我自己但是,为什么到了最后,她还是不能原谅我?为什么?”他用力晃着苏心黎的手,将她当成柯蓝在询问。
苏心黎任由着他疯。看他疯够了再找酒喝,喝醉了又开始细数他对柯蓝的爱。
苏心黎就这样陪在阎濮阳的身边,听他一次又一次的说着他对柯蓝的痴心;而她的心也因此而紧紧地缩在一块儿。
好痛!怎么会!她怎么会为了一个只称得上是陌生人的人而感到难过!
苏心黎揪住心口,看着阎濮杨;看着他的藉酒浇愁,看着他的颓废丧志,看着他的一言一行,看着他的一颦一怒霍地,苏心黎像是被什么给骇到似的,惊觉到阎濮阳对她的影响力。他的颓废模样可以揪痛她的心!他有那个影响力来左右她的情绪!苏心黎感觉不对,她突然省悟,觉得她该离开阎濮阳远远的,因为他有伤她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