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仍是没能救得薛浪云,莫常恒杀了他;而她,则死在她所爱的人的怀中。
分不清自己最后对他的感情是爱、是怨?但在合上眼的瞬间,她确实是得到了解脱,从此,再也不必为爱受苦了
为什么要让她重生?如果她在当时就死去,现在,她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痛苦了。堕入轮回,饮下盂婆汤忘了一切,对她才是好的。为何要让她重生?到底为什么?若若不解地呐喊。明知不会有人回答她,因为这是过去,但是,当处于过去的莫常恒突然朝她这方向看来的时候,她着实吓了一跳。
莫常恒在笑!她发誓。她感觉得到神在笑,并且是对站在过去中观望的“现在的她”。虽然,面具遮去了它奉半的脸孔,但她的“笑”,却不禁让她毛骨悚然。
她似乎成了命运作弄的对象。莫常恒在玩游戏,玩他自己才懂得的游戏。
原来,薛浪云的阳寿早尽,却被她几番相救,坏了命运的定数与轮回。
摘月山的长老知道此事后相当生气,但素来又对她极为疼宠,便只好将她困在牢室中,命她思过。他们以为,她是因为动了凡心,爱上这凡间男子。
事实上,她犯的过错,绝非“思过”这样的轻罚就能交代过去的,但也不至于处死,毕竟,不知者不罪;但麻烦就在于,有一个不肯善罢于体的多事者出面阻挠——便是那心思难测的司命莫常恒。
它怨她救了当死之人、变动了许多既定的命运,累她为此奔波。还执意要她亲手将脱轨的命盘扳正,也就是要她亲手取回薛浪云的生命,送他归黄泉。
而她当然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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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被自己误伤,气若游丝的若若,白泽又是焦急,又是后悔。他不该插手管这件事的,原意只在帮若若脱罪,岂知却反而害了她。他万万没想到,她会不顾自己的安危挡下了那一击;更没想到,她对这凡间男子的情爱竟已根深蒂固。
如果他真为她好,该成全她才是的,但先前,他心中所占据的却都是拆散他们的念头。现在,大错已铸成,后悔也来不及了;那凡人已死,而他怀里的她也奄奄一息,他该怎么做才好?
见她血越流越多,几乎沾染了他一身的白衣,白泽说不出心头那分难受的感觉是什么滋味。他紧抱着她,不断地想用法术为她止血疗伤,却发现那些对她全无帮助。她早已失去遗失,双眼紧闭;他永远也忘不了,她受他那一掌时,眼中所发出的忿恨与怨怒,教他怎么也忘不了啊!
感觉到她的气息愈渐微弱,直到全然停止,她便一动也不动地躺在他怀里,而他握在掌中的小手冰冰冷冷的,他还来不及动作,她的躯体便已消失无踪,只留下一颗绯红的元神珠,泛着冷光。
一来,薛浪云是她的朋友,就算明知他阳寿当尽,她又怎能下得了手?二来,是为了白泽,他也要她杀薛浪云,一时动气,所有对他的爱怨嗔怒,全部涌上心头,哀怨战胜了爱意,她赌气不从。
结果,司命要取她性命抵代,白泽则欲代她出手取薛浪云的命。
她那时真的是恨死白泽了。
若若从追想中缓缓地回神,眼前的一切陷入了混乱——
白泽要杀薛浪云,而她则飞扑上前代受了那一击,然而,薛浪云还是倒地死去,莫常恒拂了拂衣裳,全然不因刚取走一个人的性命,而产生半点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