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十有四岁。”周访烟陪着母亲“闲聊。”
“真的吗?”周夫人故意怀疑的道:“才这么大年纪,别人家孩子同你差不多大的哪个不是蹦蹦跳跳到处玩耍的,怎么你不同他们玩去呢?”她也清楚儿子被逼着长大的原因。跟着夫婿过了十几年的官场生活,天天都担心政敌的陷害,访烟一出生就差点被绑架劫持;才多大的孩子,暗地里不晓得被下了多少次毒,有好几回都差点救不回来,在这样的环境下,访烟自然比一般的孩子还要老成得多,但是老成也意味着访烟势必得失去正常的童年生活。
寒梅脑瓜子转了转,道:“好,你们等我一下。”
说完,她便离开窗台,迅速换了件衣服,连脸都没洗,束起头发便跟着狗蛋和小冬瓜偷偷从后门溜出去。而寒家的人,才刚要起床迎接新的一天呢!
“寒梅今天没来呀?”周夫人推开书房的门,探头进去。平常一大早寒梅就会来报到了,今天都快中午了还没见到她的人影,是睡过头还是怎么了?
“没有,可能不来了吧?”周访烟低头磨墨,叫人看不见他的表情是悲是喜。
“说不定是临时有什么事耽搁了,要不要叫个家人去寒家问问?”周夫人笑吟吟的走进书房,看着儿子专心的练字。
“酸梅,你笨死了!”
若不是念在太久没见到这些玩伴,敢说她寒梅笨,她早一脚踹下去了。不过寒梅今天心情特别好,仍然笑嘻嘻的道:“你们不是上学堂去了,怎么还来找我?”
自从一个月前孩子们进了学堂以后,寒梅酒很少跟玩伴们玩在一块,因为寒梅自己也得天天去周家的书房报到,鲜少再和他们干出一些捣蛋的事,附近邻居还当他们这群野孩子“转性”了呢!
“还说上学堂呢,学堂的夫子讨厌死了,整天只会叫我们背一些死文章、练字,练不好就要挨打,他手上那根藤条打在屁股上,要痛好几天都不能坐在凳子上呢!”额上贴了块狗皮膏葯的狗蛋,摸着自己前日才挨打的屁股,抱怨道。
“学堂的夫子这么凶呀!”寒梅不仅把学堂夫子与周访烟拿来做比较,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手背,觉得自己还幸运一些,至少周访烟不曾真正打过她。
笔一顿。“不必了,她不来我才轻松呢。”
“哦,真的吗?”他搁下笔,想要离开书房,却被母亲一把拉住。
“别急着走啊,访烟,咱们母子好久没好好聊聊天了呢,刚好今天寒梅没来,你陪娘坐会儿吧。”
母亲大人都这么说了,周访烟只好乖乖的坐到母亲身边。
明明还只是少年模样,怎么给人的感觉却像个小大人?周夫人望着儿子,不禁摇头道:“访烟啊,你今年才几岁啊?”
“凶得很呢!”长的圆滚滚的小冬瓜一脸恐惧的道。“不提那老夫子,酸梅,我们今天要去玩,你去不去?”
“去呀去呀!”寒梅想都不想的就说。但随即她又问:“今天不用去学堂吗?”
“不去了,再也不去了!去的是小狈!”狗蛋和小冬瓜异口同声的说,他们恨死学堂那地方了。
寒梅能够体会他们的心境,想到她也要去周家“做功课”她就想装病赖床。原本以为读书识字是件好玩的事,谁晓得一接触才知道全然不是那回事。
“要去玩就快哦,阿牛和大毛在船上等我们呢!”他们是被派来找酸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