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聆听着他悦耳的歌声,领略歌词别具深意的意境,安玮亚往后退。他根本是故意的,幸好她的防御力一流,誓死不沦陷敌区。“哎哟。”不小心被自己带来的书绊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的手指离开琴弦,丢下了吉他,关心地靠了过去“怎么了,摔到哪儿了?”伸手想拉她起来。
“不用啦!”自己不小心摔到屁股不好大声嚷嚷吧!安玮亚一手揉着臀部,一手扶着沙发想站起来,却眼尖地瞄到他的手掌。她大叫一声,跳到沙发上,有些头晕地闭上眼“你你的手”
看她大惊小敝的模样,风间翼看了下自己的手“没事啊!只是被弦割到流了一点血而已。”
不错嘛!就连她这个门外汉都听得出他演奏技巧一流。安玮亚很佩服地张大了嘴,主动在沙发前的地板上坐了下来。“你和你妈妈的感情一定很好。”
“是啊!”风间翼咧开嘴开心地笑,像个小男孩。“母亲和我就像朋友一样,她尊重我的决定,不曾勉强过我什么,喜欢音乐更是受到她的影响。我的钢琴也弹得不错哦!”“那你怎么没想过读音乐系?你父亲反对吗?”
“他最赞成不过了,这么一来我就顺理成章接手公司了。只是我不喜欢被勉强,加上我对牙医很有兴趣,所以并不想放弃我的学业。”风间翼提到这儿便皱起了眉头。
“好奇怪哦?”安玮亚偏着头看着他“你们是音乐世家吗?不然你父亲干么那么希望要你学音乐。医生不是赚得比较多吗?”
“我们家是事务所。”说的此,风间翼没有再多谈,低下头继续弹奏hotelcalifornia后半部那一串串快速得令人匪夷所思的音符。
由于当年妈妈遭遇的意外,她对媒体的闪光灯敬而远之。一直想遗忘的事,只要有新闻价值,就有人会拿来炒作想拍的是受害者家属的心酸、想看的是受害者家属伤心的画面。至于是否造成家属的二度伤害那不是太重要的事,重要的是这些访问够不够满足观众的好奇、是否投其需要。
那段时间,她和老爸过得很辛苦,所幸邻居们很和善,帮着他们父女俩躲媒体,支持着她去面对丧母之痛。天性开朗的她在大伙的鼓励下站了起来,但在心中,她知道自己还是强烈排斥被注视的不自在感。
“该释放出来的情绪就不要保留,摆在心中并不好受。”他专注地盯着她,拉住她的手,希望能分担她的心事。
“我没事的。”不想多提往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安玮亚强打起精神对他笑了笑,突然发现两人现在对望的姿势颇暧昧。风间翼仍拉着她的手,眼光直盯着她,眼神中闪着她一直不愿去正视的热情。倏地,她收回自己的手,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安玮亚抿着嘴有点紧张地笑了笑,移开了目光,望向墙角的一把吉他。“嘿!你会弹吉他啊!唱首歌来听听。”
“你!”他忍不住用力捏了下她的小鼻子,她的圆滑有时让他想发火。
事务所?安玮亚还没弄清楚他的意思,就被他的演奏吸引住全部的注意力。天啊!简直完美!
演奏结束后,安玮亚马上站起来,用力地鼓掌。“安可!安可!”
“要不要我教你?”他试探地问着,她赞美的表情让他的自尊心获得莫大的满足。
“我是音痴,一点音感都没有。以前军歌比赛时,老师都要我把嘴张开就好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拍拍自己的头。
风间翼微笑着,没有回话,只是开始轻声地唱出:joecocker的歌,试图在声韵中传达出他的心思,纵使知道她还不愿意接受、承诺些什么。
“很痛耶!罚你唱首歌来听听。”
风间翼瞪着她好半天,猛地把脸凑到她面前,让两人的距离顿时缩至危险范围。他扬起嘴角,轻轻地在她唇畔说道:“想听什么歌?”
赫!七手八脚地推开他,马上跳离他双手可及的空间之外。一向不会脸红的她,耳朵赤热得紧,呼吸也大大地不顺畅,方才所有的悲伤在困窘中完全离去,这个该死的风间翼!
没脸抬头看风间翼那揶揄的笑,她走到墙边拎起吉他,报复地丢到他身上,满意地听到他闷哼一声的惨叫。
风间翼试了几个音,弹了一段hotelcalifornia。“吉他是我妈妈教我的。”弦上的手指飞快地奏出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