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就是你救我那回用的功夫呀!闪过来咻过去的,好有趣喔!”
“你就只知道好玩有趣,也不想想自己为何会身陷险境?”意晴瞪了她一眼,半开玩笑地说。
浣宁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不过这可不代表她因而放弃哟。“如果我学会了,以后也就没有所谓的‘险境’啦,对不对?”
“想什么啊?”即使意晴快被她自己未察觉的红潮淹没,项昱还是忍不住难得的顽皮心性逗她一逗。
“啊?”她又再一次口吃了。直到深呼吸三大口,稳稳心神,才鼓起沉默已久的勇气,以迅捷的速度飞快地说道:“在府上叨扰已久,我想该是告辞的时候了。谢谢庄主的盛情款待。”
本来满腔沸腾的欣喜霎时冻结成慌急与不安,好在冷静的理智旋即出面应对:“不瞒你说,我和项玮将离庄半月,希望在这段时你能留下,代我们照顾宁儿。至于你要离庄一事,咱们之后再谈,好吗?”
“可是”她犹豫着。虽然她也十分关心浣宁的安危,但是回汴京一趟更是势在必行。这该如何解决呢?或者到时再带着浣宁一块儿出庄几天?唉!就当是答谢这一个多月来的款待吧──她颔首应允了。
“谢谢。”
她是该走的!
隔天一早,意晴拿着打理好的包袱直往项昱房里,她不想惊动其他人,尤其是浣宁。八年前她痛失了一个弟弟,浣宁年纪与天朗相同,就像是贴心的亲妹子,虽然要离开的理由很多,但意晴还是担心自己会因她的细语相留而动摇决心。
她站在梅坞前,瞪视着那扇门,竟迟迟没有勇气叩敲。项昱光想着这名字就不自禁地颤抖,每回他的眼光瞧着自己,似乎能看穿洞悉一切伪装,饱含着兴味与戏谑。偏偏他是庄主,要离庄必得知会。
在房门外徘徊了两、三趟,连自己都看不过这等懦弱的行径,终于在下了第一百次的决心后,举起右手准备叩门。
“吱轧”一声,在她未敲门前,门就自动开启了。结结实实吓了她一跳,而见到开门的罪魁祸首时,更是让她心一揪神一紧,当下不知该如何反应,就这样呆呆地直视着他,连那只有辱使命的右手都忘了放下。
她望着他诚挚的眼,不由得怦然心动,有些羞涩地轻启朱唇:“珍重。”
“啊?”这回换他有点不知所措了,心窝里充满了暖烘烘的惊讶与感动,良久才低低接了一句:“你也是。”
对浣宁来说,表哥们的“微服出巡”已是司空见惯,毕竟他们有他们的工作,以前一个人待在庄里十天半月的,的确有点烦闷无聊,不过这回可不同啦,有个亦卿大哥相陪,日子也就不难过了。
“大哥,你教我那招打登徒子的功夫,好吗?”这日下午,浣宁拉着意晴往以前望之生畏的练功房去。
“嗯?”
项昱一开门也是一惊,不过随即被意晴那副目瞪口呆的模样给转移,心里直觉得有趣,强忍着笑意,说道:“起得真早啊!”“啊?”意晴看着他微微上扬的眼角,竟如丧失语言能力一般,只回应这么一个字。
这下子,项昱更是全身都沾染了笑,他轻轻地拉下她抬举半晌的右手。“举这么久,不累呀?”
她更不知如何回答了,累嘛不是,不累似也不妥,又是一声“啊?”
“有什么事吗?”他柔声问。
“嗯这个嗯我我想我想”她困难开口,有些怯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