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放弃了吗?那些试凄受难的生命,不再让你伤心了?”
“我还能够不放弃?”
“你能的,即使走到绝路,你也可以为自己架起一座桥,为自己辟出一道阶梯。爹爹常对我们说,身为人最可怕的,就是灰心失意,天无绝人路,道路都是人自绝,心里认定自己走不下去,就会留在原地动弹不得,可若你再试试,说不定柳暗花明又一村。”
“后来呢?他的病好了,还是更严重?”
“大夫回来知道这件事,气得把我赶回家,不准我再上他那里去。听说,三日后,妇人拿了一副猪肝到葯铺里,说要谢谢我的救命恩。”
“之后,你又回去了?”
“嗯,有她在外面替我四处宣传,人人都说清泉葯铺有个小神医,许多人慕名而来,让生意变得非常好,大夫只好一方面加紧教我医理,一方面把那些无关紧要的小病交给我去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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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浅颓丧地坐在树下,无神的眼睛透露着苦痛。
予蓝回想起婆婆告诉过她的话。
恨他不对,虽然他是苏家人,但他没苏家人的霸道,他自苏家受的委屈不会比她少。这样加减算算,他们是同一国的,应该互相帮助,不该相互憎恨。
风在两人中间吹过,吹皱一池清水。
或浅想,是不是只要人心清澈,环境再混浊,都影响不了一个人的格局?是不是即使同流,清者仍然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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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你好厉害,十岁小神医!我已经十岁,却什么都不是。”
“大概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吧!在那时,我迷上了病人痊愈后的笑容,他们的健康是我最大成就,我一头钻进医葯的世界,那些诗词歌赋、八股文的课业,反而不太搭理。”
“接下来呢?你有没有成为一方名医?”
“接下来,就是你眼中看到的我,一场大火,改变我的梦想和志向。”
怕是不能吧!除非他有能力改变这一切。改变他拿什么东西改变?他只是个目不能见的盲者。
“从小,我就很喜欢读医书,我一面习字,一面研究葯理,娘常笑我,是爷爷的魂魄附在我身上。她说,我和爷爷一样,看不得别人随便轻贱生命,尽管爹反对我学医,说当大夫赚不来全家温饱,我还是偷偷央求娘,让我跟着镇上大夫学习医理,反正我们没和爹住一起,两个地方隔得远,他管不了我太多。娘心疼我,舍不得反对”
“后来呢?”予蓝出口问。
这一问拉近两人间的距离,她坐到他身侧,倾听他的故事。
“从此,我早上跟着夫子念书,下午到葯铺里打杂。有回,有位妇人带个全身长满疹子的孩童来找大夫,大夫不在,葯铺里的伙计只好请她先回去,可那孩子在葯铺里又哭又闹,全身不舒服。他娘央求我们先开点什么葯给他吃吃,我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出水痘,就抓了几味葯,让妇人回去煎服。当时,我才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