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不需要医生。”
她抬眼正好看到他的手伸过来,手掌扣托住她的后脑。她立即知道白天的错误又要重演了;她也知道,像上次一样,她本来可以躲开的,可是她没躲,反而迎上前去。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她心里说谎安慰她:她不能退开,那会促使他用力拉她,而他用力便会牵动伤口。
“你是说“粗糙”吧?”沉飞不难由她的语气中听出嘲弄的意味。“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得天独厚,沉飞。”
“足见你对你的雇主不够了解。”他说,并在她试图抽回手时将她拉得更近。“我对你也有许多不甚了解之处。如何?我们就从这儿开始吧。”
这么接近他,更加使她神思昏乱,困惑中,她眨了眨眼睛。
“开始?”
“你不用担心我的花边新闻会毁了你的名声,我也不去烦恼你扰乱我正常状态的事实,我们继续现况,同时增进对彼此的了解,你觉得如何?”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而充满诱惑。
“但是这一点也不令人感到安慰,”沉飞神情严肃起来。“他今晚是近距离攻击,却只用刀子割切了个仅需缝十几针的伤口,这和白天瞄准我脑袋或心脏的射击……不合理!该死的,他们做事不但不光明磊落,还拖泥带水,教人非常不耐烦。”
羽蕊呆愣了一下,摇摇头。“你的口气好象宁可他们一下手就击中你的要害。”
“我还没有结婚生子呢。我只是厌恶有人做事情太不干脆。”他设法轻轻挪一下身体,伤口又拉扯得他咬牙吸气。
“你要做什么?”羽蕊起来靠近床,伸出手却不知如何帮他。
“我想邀你跳一支舞,不过我的背好象得了痴呆症。”
羽蕊可以感觉到她的心脏正剧烈的跳动,血管里的血液也正没命似的奔驰,可是她拒绝向这种感官上的激情投降,她更不会向他承认她要辞职的真正原因。
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她告诉自己,而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应该能在任何一种情况下工作。
“只要我还是你的安全主管,我会尽我的一切责任来保护你。”这是她的声音吗?她不敢相信。她应该说得辞严义正,为什么连她自己听起来都觉得像个性感的承诺?
“保护?!沉飞嫌恶地低哼一声。“好啦,随你怎么说。”他忘了他腰背的伤,又试着挪动侧躺得发酸的身体,痛楚使他不禁发出一声呻吟。
“你怎么了?”羽蕊急急的俯身。“伤口很痛吗?要不要叫医生来?”
终于,羽蕊轻声笑了起来。“没见通你这种人。”
他咧咧嘴。“这可好,我对你有相同感觉。我们算惺惺相惜,还是相见恨晚?”
她收起几乎使他停止呼吸的笑声。“听着,今天发生的事……”
“我们吻了彼此,除此,什么也来不及发生。”他出其不意地握住她的手。“令人叹为观止的美貌,坚毅赛过男人的意志力,冷暖如冰,又敏锐异常。你这样一个多样变化的女人,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你的一双玉手为什么比我这个在钢筋水泥中打滚的男人的手还要充满力量?”
羽蕊望住被他握着的手,他的碰触使她无法思考,但他最后一句话令她脸色微微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