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要说了。”煤球过去揭起污渍斑斑的旧布门帘。“非友即敌,你走吧。”
“我”
“你不该回来的。你以前不属于这,现在更不属于这。”
床上的老妇人突然转动头部,虚弱的半睁眼。“谁?”她声息微弱地问。
“闭嘴!杰生。”煤球喝道。
杰生还要抢白,他母亲拉拉他的臂膀。
“茉莉必须送去医院,煤球。”羽蕊坚定的双眼对着黑人沉默的眼睛。“现在。”
“我们没有钱。”其中一个女孩轻柔的说。
煤球凶厉地瞪她一眼,女孩畏缩地低下头。
沉飞把车停在羽蕊的车后面,下车朝社区里走去。他在一幢空屋子阴影中站住,因为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一男一女。女的,自然是羽蕊。
他真希望能听见他们说些什么。看样子她和这个黑人认识,她的态度很友善,神情温和。背向他的大块头黑人身影僵直。
当沉飞看见羽蕊把枪交给那个黑人,他眉峰蹙得更紧。她在搞什么鬼?
他们离开了空地。黑人在前,她尾随他进入一条窄巷。沉飞悄悄越过空地跟过去。
“她病得很严重呢,煤球。”羽蕊担心、关心地注视床榻上苍老、枯瘦的黑女人。微暗的灯光照着她皱纹满布、奄奄一息的脸。
“是真的嘛!”另一个女孩为她的姐姐辩白,不等父亲瞪她,先垂下眼睛。
“钱的事不用担心”羽蕊未说完,煤球厉声打断她。
“我儿子说得没错,这是我家的事。你要看她,你看到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羽蕊低头看他交过来她的枪。她接回来时,可以感觉到室内每双眼都紧张的注意她的下一个动作。她缓缓把枪放回枪套。
“煤球”
窄而挤的小房间另一头,站着煤球的大儿子杰生,他充满敌意的自羽蕊进门就一直瞪着她。煤球的太太玛蒂在靠近门的地方,两个瘦巴巴的女孩分立她两侧,也都看着羽蕊,目光怀疑、防备。一个同样瘦伶伶的男孩蹲在他母亲裙子后面,只把头探出来,睁着双好奇的眼睛。
“她意志很坚强。”煤球局傲地说。
“我相信她体内的病菌比她更强。”羽蕊严峻地直起弯向床的身子,转向煤球。“她的身体烫得可以燃烧掉这间你宁死也不离开的屋子。她需要就医,煤球。”
“我们不需要白人医生。”十七岁的杰生低吼。羽蕊丢给他严厉的一瞥。“你们不需要,茉莉需要。”
“你少管我们的事!”杰生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