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关伯母，我家从前住的也是这种房子。”她说，找到个她自己感到亲切温馨的话题和老人家闲聊。

其实关伯母看起来蛮年轻，头发虽灰白，发式干净利落，秀气的脸庞上没有多少皱纹，要是把头发染黑，就和关敬像姊弟。

“后来为了方便家父上班，全家搬去新家。我实在舍不得旧居，搬家时我哭得好伤心。后来听说那房子拆了时，我还难过了好一阵子。”

“你真的吃过啦？”关敬问她。

她没有，只吃了几片饼干而已。忽然有些新构想，她便急着画下来，跟往常一样工作得忘了时间，觉得饿了，手边有什么便胡塞几口。

“吃过了。”

关敬的全时开放餐厅是家，厨子自然是他妈妈，她怎么好意思麻烦老人家？

如此跟着跑来，已经够唐突的了。

关敬的母亲不说话，笑吟吟地拿手势请客人进屋。仿佛看出恋文的不自在，关敬俯身向她微笑。

“放轻松，又不是来拜见婆婆。”他耳语。

“也不能这副邋遢相，多没礼貌。”她小声向他抱怨。“都是你啦，卖关子卖到山海关去了。”

关敬大笑。“我非常喜欢你独特的表达方式。”

她则在此际猛地想起他在车上说过的一句话：我是不是爱上了你？我如果说是……

“骗人。”关敬说。“你陪关伯母坐一会儿，我马上就好。”

他消失在走道。恋文面对坐到她对面的关伯母，不晓得说什么好。老人家一声奇www书Qisuu网com不出，老望着她看，说真的，她开始感到怪怪的。

这栋石砖平房恐怕已有相当历史了。

恋文踏进这屋时，令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和家人也住在同样的房子。

恋文环顾四周时，发现一张摇椅。她家以前也有一张这类的摇椅，她常爬上去玩，当它是摇床。

关伯母这时端着个杯子回来客厅。

“我来，妈。”关敬赶紧接过来，把冒着热气的茶奉给恋文。“这可是上好的乌龙茶，只泡给我们自家人喝的。”

当着他妈妈，胡开这种玩笑。还是，他当真话中有话？

“谢谢伯母。”恋文说。“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

关伯母一语不发，一迳笑吟吟地盯着她看，很欢喜似的，瞧得恋文更加不自在，脸也羞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