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的脑子很简单,舌头是平直的,四肢只在骨节允许的范围内弯曲,所以不要把我一个小小行为,发展成可供心理专家研究的特异反应,要不然你很快就会脑中风。”
紫色T恤,蓝色工作裤,草绿色皮带。
“一忽儿要睡没有屋顶的房子,一忽儿要睡到硬邦邦的水池里,你看不出有自闭倾向嘛。”
她迷惑地瞅眼睛。“我这样就叫自闭?”
“围自己于一方局限中,不叫自闭叫什么?”
“可怪了,去了屋顶,天空无限大,在这池中四面更无建筑包围,何来局限?”
“她看不见你。”
“很久了,你是唯一看得见我的人。”
恋文立刻抓住他的话。“多久?”
但他又隐遁了。关敬接着出现在碎石通道。
“真是你。”他满眼含笑。“我就觉得好像听到你的声音,还以为思念过度,耳朵听觉有故障。”
“在这。”他指向她胸口。“这儿当真无所局、无所限,屋顶遮蔽不住你胸怀中的天空,更毋须到室外来寻找空间。”
“最近大家都不约而同老化了还是怎地?”
“老化?”
“说起话来嚼着哲学草根似的。”
“哲学草根?嗯,有意思。”
女人,一句甜言蜜语就什么不快也化掉了。
“你真能一心数用啦。”她咕哝,站起来,拍拍裙子上的灰尘和树叶。
关敬伸手把她拉出来。“你来了不进去,也不叫我出来,一个人坐在干水池里自言自语做什么?”
“我试试把这儿做成露天床的滋味如何。”
她看住他,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