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妮塔,天晚了,该回旅馆了吧?”他试着推开她。
“哈!等不及了吧!我早就感觉到了!”她得意地笑着说。废话,他又不是死木头,只要是男人,那些反应都是最基本的,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妮塔住的地方离镇中心广场稍远,一路上智威开着车,不但要忍受她那淫荡的笑声,还得痹篇她伸过来的手脚。若非念在同胞的份上,他真想丢下她不管,看她一副自以为鱼儿已上勾的模样,怎么看都觉厌烦。
一进到她汽车旅馆的房间,智威就被牢牢抱住,嘴也被她乱吻乱啄,他根本来不及闪躲。哇!莫非她要强暴他!有一瞬间,他的欲望被挑起,毕竟他跳了一晚令人血脉喷张的热舞;但粉红色的大床,昏暗的灯光和不知何时开放的低柔音乐,都令他有步入陷阱的感觉。最后是屋里的暗香混着她身上的那股浓香直趋他脑门,喷嚏就不客气地打了出来,他的人也完全清醒了。
“看你跳舞真热,所以忍不住买酒,来帮你熄熄那股会烧穿人的烈火。”她极为暧昧地说。
“火是愈烧愈旺,哪熄得了呢?”他顺口说回去。这女孩是酒吧常客,也是存心来找乐子的,只是人到异国,又有那么多拉丁帅哥在场,她不乘机尝个新鲜,又回头来找同文同种的中国男人,岂不有些奇怪呢?
“还说呢!我这儿都可以感觉到你放出的火花,害我也热得快受不了了。”妮塔还特意轻抚自己的脖子和手臂。
智威更清楚地看到她的脸,粉妆极厚,细长的眉下是涂得黑黑大大的双眼;再往下瞧,那张嘴更不得了,红滟滟的,难怪他老觉得像有颗樱桃塞在那里。可惜呀!她若是妆少画一半,可以更漂亮的。不过爱美是人的天性,审美是人的自由,如果女人喜欢在脸上展示抽象画,或在头上养鸟窝,他都会以尊重的心,尽量抱着欣赏的态度来配合。
乐鼓响起,吉他奏起如蛇缠动般的曲音,女歌手唱着欲望由今夜起只为彼此而存活的销魂呀妮塔闪着亮亮的眼眸,斜睨他说:“你不请我跳舞吗?”
他舞过一曲又一曲,女人在他挥霍精力的感官中,只剩模糊的香味、影子及触觉。他全身濡湿、衣服紧贴,头发垂在额前,晒成古铜色的肌肤闪耀着男人的性感与光芒。他深知自己魅力的毁灭性,但却一点也不在乎,他只感到、心中有一团火,如宇宙深处爆炸的星体,需要宣泄,如果这股热脑粕以同时带给他人欢愉,他何乐而不为呢?
不知几个小时过去,当他这颗恒星也需要补充些能量时,便在众女子围簇下,往吧台走去。才坐定,一杯特大号的啤酒就送了过来。
“那个黑发美女为你叫的。”酒保眨眨眼说。智威向右边一看,正对上一双娇媚勾魂的黑色眸子。本来他是不理这一类艳遇的,但在这异乡的小镇,能碰到东方人,并且是个单身女孩,也算奇事一桩。于是,他很自然的撇下那堆“肉林”走向那肢体充满暗示性的可人佳丽。
他才站定,由居高临下的位置,很容易地就看到她薄如蝉翼的衣服中那深深的乳沟。可她似嫌不够,还故意低倾,邀他入座,把胸前青光让他看个尽兴。虽然她的胸前美景比不上那些拉丁妞,但也颇具规模。
智威敛敛神,表情正经,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说:“希望你会说中文,那我们就是他乡遇故知,有缘千里来相会啦!”
“当然。”他很绅士地站起来。他这才发现到妮塔超短的裙子简直无法盖住臀部,当她迈步时所造成的上下波动,引来不少男士贪婪的目光。智威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由于中国人的民族意识和面子,他对妮塔妓女式的打扮不禁反感起来。
不料,这只是开端而已。妮塔的双手一搭上他的脖子,全身就像软糖一般吊着、缠着、黏着,除了三贴外,还自创四贴五贴,叫人差点窒息死亡。连着三首歌,她都紧贴着他不放。最后,他终于忍不住的说:“妮塔,很多拉丁帅哥等着和你跳舞呢!”
“他们哪比得上你呢?别说外表,连舞技都差一大截呢!”她在他耳旁热呼呼地吹着。
天呀!智威搔搔耳朵,他会不会碰上花痴了?而妮塔到底多久没有男人了?虽说他不是柳下惠,又给别人风流成性的印象,但他绝非来者不拒。事实上,他对挑女朋友有非常严格的限制,所以在花丛中打滚至今,还没惹上任何麻烦。但人家硬要说他夜夜左拥右抱度春宵,以一种男性自夸的心态,他也不想去否认。说他“功夫”了得,总比“欲振乏力”好吧!
到了第五首曲子,智威也再消受不起。虽说女人的身体柔软香滑,但这样吊久了,倒像抱着一团肥猪肉。
“瞧你那股劲儿,全世界半数的人口都可以跟你有缘了。”她娇笑着说,波浪式的长发遮住她画了浓妆的半边脸。
“我叫安东尼,你呢?”他自我介绍说。
“我叫妮塔。”她把一颗樱桃往嘴里送,还挑逗似的在唇边抹了两下。
哇!这个妞放出的讯号可真强烈,但他知道,东方女孩除了外表,还有藏在内里的闷騒,绝不像拉丁女孩般干脆爽快,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因此,他只喝口啤酒,淡淡地说:“幸会了,妮塔,谢谢你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