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信威则望着手中的香滨酒发呆。德威一向是他们三兄弟中最爱读书,也最有学者风范的一个,他在英国拿了经济学博士,又到日本念葯学,后来又回去瑞士游学好一阵子,论当教授,是有足够的资格了,但怎么会选在这个时候呢?
对于突发的事件,信威都会本能的怀疑,尤其对象是他最一板一眼,又深思熟虑的大哥,在学年中途开课,又在新投资开始前放手,这绝对不是德威的作风,他是哪里不对劲了?
振谦年纪大,德威旅途劳顿,两人先行告退后,剩下的三个男人继续聊无。
“你们不是称我为掌门总裁吗?”德威只笑笑说。
振谦一向对长子的任何变化都很敏感,他忍不住问:“你把这个会推给别人,那个会也不能参加,你到底在忙什么呢?
“我正要告诉大家,我已经接受桃园一所大学的邀请,在他们的企管系开两门课,所以我必须长时间待在台湾了。”德威不慌不忙地说。
“什么?”几个人同时惊呼。“其实,这已不是第一所大学和我接触”德威不受众人眼光的影响继续说:“教书一直是我的心愿,这几年俞庆已成为国际性的大企业,组织架构都很健。全,信威和智威也做得有声有色,我想我可以拨出一些时间,做自己有兴趣的事了。
“这么重大的事,你起码要和大家商量一下,才做决定?”振谦仍无法接受。
“很好,企业就是要不断更新,随着时代潮流走,像我由上海的建筑,到台湾的纺织电子,到后来的房地产,搭了顺风船,事业不做大也难。”振谦又好汉提当年勇了“人就是要有眼光,会用人、会抓机会,在交棒时要确定龙首,坐稳山河。像你们大哥,我就放心极了。”
德威静静听着,一如往常,喜怒不形于色。对各种稿赞,永远无动于衷。
一等父亲夸完,他就说:“明年二月纽约有个葯学年会,是我们认识各厂商和弄清制葯动向的时机,我已报了名,但可能无法参加,所以要麻烦信威出席了。”
“我?我一向只搞电脑,而且明年二月欧洲新厂成立,我必须走一趟,怕没有办法。”信威摇头说。
“是吗?我还想请你代我到东京开亚洲货币会议,你的事尽可以交给别人,不是吗?”德威说。
“爸,教书只花我很少量的时间,我的人仍在俞庆。大楼,只是出国开会的部分,要多劳烦信威和智威了。”德威说。
“我还是不懂,你喜欢教书,过几年等你退休时,任你去教个痛快。”振谦说:“但现在你还年轻,俞庆需要你,也正是你最能大展身手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分神呢?”
“我不是分神,这一切也都是为了俞庆。”德威把事先想好的一套说词拿出来“爸鼓励云朋往政治界走,希望我们在政商两方面都有显赫的声名,而我此刻所做的,不过是往学术界走,既可提高俞庆的形象,又可储备我们未来的研究人脉,这也是另一种‘大展身手’,不是吗?”
振谦沉吟一下,似乎被说服了,最后点点头说:‘嗯!说的有理!还是德威想得远。你去教书,很好!葯厂投资的事就交给智威了。”
智威是很想去试试新的领域,只要大哥不“随待”左右就好。
“大哥,俞庆的正牌掌门总裁可是你,你一向是俞庆的代表,而我呢?只是跑业务的,怕会引人猜疑。”信威仍觉得怪怪的。
“事实上,真正为俞家做事的是你,又何必谦虚呢?”德威想想又说:“若是真没空,就智威去好了,他过去三年在你那里表现得可圈可点,现在轮到我来训练了。”
智威从小就最怕这位大哥,忙不迭地说:“我由温哥华到巴西圣保罗,都有一连串生意要谈,大概也走不开。
“美加部份有大姐夫撑着,中南美不是有个刘家志吗?”德威说:“我听说他很有领导统驭力,尤其在法律规则较混乱的地区,他就特别英雄有用武之地。
“大哥也知道刘家志?”智威惊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