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马上,她的头昏了。她和他订婚!开什幺玩笑?
“思曼,你同意了,是吗?”他误会了她的沉默。“我知道应该是这结果,但是我还是紧张”
“傅尧,”思曼不得不出声了。她内心是又惊又怒,可是她尽量放柔了声音,不想吓着他。“我不是这意思,我从来没想过订婚、结婚的事,你令我吃惊,我们甚至还不曾互相了解。”
“不。昨天妹妹在船上订婚,”他说。脸上因兴奋而红起来。“不是我特别布置的。”
“哦!”她只淡淡的答。
“等会儿我们”他又搓搓手,欲言又止。“我们不如去南丫岛吃海鲜。”
“南丫岛吃海鲜?”她很意外。
“不,不,如果你不喜欢就算了,”他马上说。比平日“乱”很多,语无伦次似的。“我们可以回香港吃,我的意思是你不觉得今天很特别?”
思曼越来越讨厌假期了。
除了工作,生活仿佛若有所失,闲着的时间难打发。她想,若每天工作十二小时该多好?但放假的日子里她又不能独自一人到公司。更不能常常跟思奕、思朗去逛街思奕真怪,这阵子总爱往西贡跑,他有毛病?认定了这条路?唯一的办法是,接受傅尧的约会。
暗尧这个人她对他完全没有评语。正如思奕说他挑不出什幺缺点和毛病,四四方方、正正派派,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也许这不“正常”太挑不出毛病就成为他唯一的缺点吧?他令人完全提不起兴趣,或者说,他无法令思曼的感情起反应。
暗尧说要出海,这种季节也罢,在船上吹吹深秋的风也不错,多加件衣服就是。反正她也想不出什幺更好的节目。
他显得莫名的兴奋。
“你认为特别?”
“哎也不是特别,我我有些话想告诉你。”他鼓足了勇气。
“说吧!”她靠在沙发上,把自己安置得很舒服。
“我”他舔舔舌头又搓搓手,看她一眼又马上痹篇,非常为难似的。“我的意思是妹妹昨逃讴婚了,我们是不是也差不多到时候了。”
思曼因为惊讶、意外得过分,脸上反而没有什幺表情。她呆呆的望着他,什幺叫“也差不多到时候了?”什幺“时候”?他是说也要和她订婚?
她暗觉好笑,这幺普通的事有什幺好兴奋的呢?傅尧这人有点神经质,而且好容易满足。
思曼早已习惯与他单独相处。
他左手放在右手上,一会儿又右手握着左手,一副神情紧张的样子,却又讷讷说不出话。思曼不想鼓励他她从没给过他明示、暗示或鼓励,她待他如同事,如普通朋友,如兄长。她始终淡淡的望着海。
她坐过几次这游艇,今天看来特别漂亮,傅尧在船上布置了花。
“游艇上放那幺多花,很浪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