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
她坚持海粟要强暴自己的说法,装出又羞愧又可怜兮兮的样子,她很明白,岳昭辉绝不愿这种事张扬出去,以免毁了他在警界多年来辛苦建立的声望。
她用极无辜的话语暗示,若她再继续被观护,难保海粟的事不会被社工人员查问出来。结果,岳昭辉放弃观护行动,还给她的自由,并且给了她一笔能够上学及生活的钱。
她一向在很困难的环境里成长,所以十分保护自己,但就因他的莽撞,她仅余的自尊差点就要碎裂。
而当时的海粟,手提裤子,也让她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本来情有可原,但他眼内竟不自觉的闪着属于男性掠夺的神情,那种占人便宜的感觉,无疑地使得她更加羞愤难堪。
接下来的日子,若他有些愧疚,就该离她远远的,不要再让她的怨气更深,但他没有,反而在她面前招摇得厉害,甚至买了礼物,在夜深入静时来敲她的房门。
她的冷,在她周围形成了一道厚厚的冰墙,只要有一点让她委屈的事,她绝对无法忍受,这时,她心中的鬼就会从她的言行中流放出来。
表伤人、鬼纵火、鬼害死人。
男人很可笑,不爱正常的女人,反倒对狐鬼幻化的女人充满绮想。狐来自荒山野地,鬼来自阴湿坟墓,外表可以美,内心却腐烂着,为什么众人总是闻不出那掩鼻的臭味呢?
像岳海粟,她的第一个牺牲者。
初见这个大她四岁的男孩子时,斐儿心里着实吃了一惊,就仿佛在一片荒原走了许久,突然发现面前长了一棵奇怪的大树,而这大树老是她走一步,它就退一步,永远晃在她眼前,成为一个在心上除不去的疙瘩。
她习惯鬼的虚无缥缈,所以不能适应海粟的实实在在,有一阵子他甚至变成母亲梦里那个穿披风,从前世来追她的人。
有生以来第一次,她怕某个人,怕他揭开她黑暗的心。
那晚的黑暗,带出一种很奇怪的气氛。她是讨厌海粟,但还未想到要如何“报复”他对她的身心干扰。当时她才十五岁,根本伤不了一个比她高壮的男孩,最多就是毁了他心爱的东西或坏了他重要的大事。
真的,在他走进她的房间之前,斐儿对勾引或接吻的事完全没有概念,可是,看到他紧追不舍、充满探试的眼睛,一股热气便将她冰冷的魂魄激出体外,让她变得不太像自己。
十五岁能懂什么呢?但她就是表现得那么自然,那略带生涩的诱惑,竟然如此容易地引他上勾,斐儿自己也是惊讶万分。
是她太厉害,还是海粟太脆弱?
那个吻是她的初吻,一直很难从记忆中磨灭。她由女孩蜕变成女人,世界再也不一样了,以前是沉封的箱子,现在箱子掀了盖顶,她发觉掌控及玩弄人性是另一种无形的纵火方式。
海粟并不像她所认识的那些男孩,以她的标准来看,他并不英俊,浑身上下只有粗野和率直,眼光也毫不含蓄,一脸像要吃掉她的样子。
她很自然地讨厌他、痹篇他,有时还把他想成是来抓鬼的钟馗,或者是地狱派来的使者,专门来和她作对的。
岳妈妈曾说,海粟自幼便是有名的“鬼见愁”难怪她看见他,就会觉得彻头彻尾地不自在。
而这“鬼见愁”却又是她成长过程中,头一个窥见自己裸体的异性。
说起那件事,斐儿仍打从心里不舒服,虽然她强装老练地应付了那尴尬的场面,但脑?镉涝段薹ㄍ�橇饺嗣娑悦媸蹦乔苛业木�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