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当然只有渡河一条路了。”张寅青立刻说。
才一会儿,外头果真就乱得不像话了,雨虽不再下,但天灰暗得像要倾覆,河水愤怒地仿佛要噬人。
至少他已晓得她叫“攸君”,无忧君?好怪的名字,和她一身的神秘感完全不符合。
这女孩太冰冷了,即使是稀世珍宝,似乎也不值得他哪些费脑筋。他走着走着,竟没发觉天又下起倾盆大雨,等到有路人提醒他避雨时,他早已变成一只落汤鸡了。
一整晚,远方老是有轰隆隆的声音传来,还以为是遏止不住的闷雷,河岳庙内的人根本不在乎,大家都睡得死寂。
突然,街上有人嗡嗡的吵闹声,张寅青揉揉眼,见天际才不过亮了三分。
突然,一个兄弟冲进来说:“山崩啦!”
“你叫呀!”他好整以暇地说:“你一叫,我马上就抱你飞过这道墙,再也不回来了。”
攸君看看那不高的墙,知道以他的功夫,这并不是吓唬人的话,只是她还弄不清楚,他今天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见她强制镇静的表情,张寅青忍不住要逗她说:“你一定不常和男人说话吧?”
“我不和男人说话,我直接命令他们!”攸君赌着气说出部分实情。
有意思、有意思!他以为吴老夫人的姿态已经够高了,却没想到这“孙女儿”架式更大。在那清清冷冷的外表下,却又有像红辣椒般辛呛的性格,令他不禁好奇,真实的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这正是卢应文烦恼的,山若崩塌,水就涨,没多久,这石陂镇方圆百里内必成一片水乡泽国。
“快!快!”他叫着、踢着每个人,“大家各自逃难去,能爬山的就到赣州,能渡水的就到徽山,此地今晚就不能留了。”
“有这么糟吗?”张寅青皱着眉头问。
“还要更糟呢!光是那些流民,就会如无头苍蝇般乱窜,更别提山里下来的土匪了,我看不到中午,这儿就会变成人间地狱。”卢应文急忙收着仅有的家当说。
“老大,我们该怎么办?”林杰奔过来说。
“我生平最痛恨的就是女人的命令。”他维持着笑意,但话却再犀利不过了。
这样的对峙,似乎无结局,忽然,屋内传来陈圆圆的声音,“攸君,你在哪里?”
攸君一听,理都不理他,恍如没他这个人般,迳自入屋去。
张寅青愣在那儿,从没有人才和他说话到一半就掉头走人的,难道她不明白他的武功有多高,能轻易将她折成好几段吗?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攸君已通知于大龙及陈川到后头去抓闯入者,他们左右包抄,若非张寅青的反应快,敏捷的飞出矮墙,恐怕还有一番纠缠厮杀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