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永洲,不准你用这种口气对长辈说话!”何舜渊吹胡子瞪眼睛地说:“你这还像个人样吗?”
“对不起。”何永洲强压下内心的不平,道歉说。
他逐渐知道自己与家人是很难再沟通了,他从小到大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光耀何家的门楣,而今他却被迫分离成一个个体,就像雁屏一样。
而最难应付的仍是他的家人,虽然大家都没有言明他和雁屏的恋爱关系,但仍皆视她为红颜祸水。
当他的伤口好得差不多时,何舜洲已经鼓动他回台湾了。
“我虽不赞成你这次的莽撞行动,但程子风和蔡明光算是在你的手下归案的,这是你回到政界的最好时机,你要好好把握。”何舜渊不只一次的说。
“爸,我希望能把这个博士学位修完。”何永洲总是如此回答。
“这个博士学位不要也罢,反正你又不缺。”何舜渊不太高兴地说:“我记得你是个从不逃避的孩子,怎么现在却变得如此畏首畏尾呢?”
在岳海粟回台湾的前一天,他突然很正经地对何永洲说:“我一向不和人谈论感情的事,不过,我觉得你没必要再为程雁屏伤神了。”
何永洲瞪他一眼,并不回答。
“她是危崖上的一朵花,一个弄不好,就会摔得粉身碎骨,你又何必呢?”岳海粟继续说。
“你不懂。”何永洲淡淡地说:“在雁屏为我割腕,我为她挨那一枪的时候,我们的世界就和别人不同了。”
“我是不懂。”岳海粟笑一笑说:“但无论你们在什么‘世界’,也必须面对我们这个世界吧?”
“或许我和大哥一样,并不喜欢从政。”何永洲说。
“谁说永旭不喜欢从政了?他如今不是‘学而优则仕’了吗?”何舜渊乘机教训说:“所以,男人娶妻是太重要了!古人有所谓‘齐家、治国、平天下’,还真是千古不变的名言。瞧瞧你大哥,自从今年初娶了孟茵,就事事如意,步步高升,就表示他找对老婆了。”
“你们当初不也很反对新大嫂吗?怎么现在又变成欣赏她了?”何永洲哼一声问。
“至少孟茵的家世是清清白白的。”李蕴忍不住插嘴说:“永洲,你爸爸是在担心你呀!那个程雁屏人也在美国,只怕又会惹出更多的麻烦来呢!”
“因此,你们以为隔着一个太平洋,一边一个,就不会有问题了?”何永洲再也受不了,激动地说:“爸、妈,我都三十岁了,拜托别再替我决定未来了,好不好?而且雁屏也不是什么毒蛇猛兽,她一听到我出院,人立刻离开旧金山,不敢有一点联系,你们还要怎么样?严格说起来,我认为她才是这整桩事件里最大的受害老。”
“海粟,你曾经爱过吗?”何永洲心血来潮地问。
“狮王只晓得扩充领土,女人则是领土的一部分,这就是我的‘爱’。”岳海粟半认真、半玩笑地说。
“所以,你根本没资格说我,”何永洲直接下断。
“好,我不说了!”岳海粟大笑出来,“我早该有自知之明,我是最不适合谈感情这件事的人。”
岳海粟是个讲义气的好朋友,不太会介入别人的私事,若是有意见,也都是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