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雁屏就在一次又一次的尴尬中,被人请下车,又去换车,说起来,她那日的运气也真差,等她坐对车时,车又半途抛锚,一千人在路旁险些被风干成板鸭。
她觉得自己仿佛是“苦儿流浪记”中的可怜小孩,过着风吹日晒雨淋的日子。
那些元素就好像老早就存在血液里,莫名其妙的审出来,难道就因为她是程子风的女儿吗?
但是,以两样昂贵的珠宝去换两口的溪头之旅,似乎又有些恩飨,可古人不是说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吗?
是的,自由都高过生命和爱情了,更何况是几颗彩色的石头呢?想到此,雁屏终于等开了脸,兴奋地去准备行李,期待着她从小到大的第一次单独运行。
言妍--雁影行洲--第二章
第二章
然而,最重要的是,这对蓝钻手镯已挂在她的手上,就没有脱下的道理;但她也不是如此轻易就被收买的人,于是故作淡淡地说:“看在我们姐妹的情份上,我是愿意帮你啦!可我是冒着生命的危险幄!所以,除了这手镯外,我还要你的那条‘粉红玫瑰’。”
雁屏倒吸一口气。不过,她一向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因此立刻狠下心肠,点点头。
“现在就去拿呀!我要验收。”程玉屏贪婪地说。
“‘粉红玫瑰’得等我从溪头回来后,再交给你。”这些话很自然地从雁屏口中溜出来。
“好哇!你还想和我讨价还价?”程玉屏凶巴巴地说。
雁屏从没想到,旅行是一件困难度那么高的工作。
首先,她在火车站就被一大堆快车慢车弄得头昏脑胀,更不用说过天桥到第几月台了。
徘徊了许久,她放弃地去转搭公路局车,结果那地方虽小,却也没有比较简单。她在花花绿绿的车号及时间表中,几乎迷失方向。
老天,为什么在电话中,江政会说得那么容易见?好像总归起来,她就只要认得“台中”、“溪头”两个名词,就能够轻“车”已过万重山地来到目的。
问题是,“车”搭错了怎么办?又要如何才能上对“车”呢?
“爸不是叫我们做生意要银发两讫吗?事先我给你一半酬金,事后再给另一半,不是规矩吗?”雁屏极流利地说:“你怕我食言,我也怕你反悔,所以,我们可以立下字据,盖章为凭,这一向都是北门堂的做法,不是吗?”
程玉屏惊异地看着她。这惹人讨厌的妹妹,自幼看起来笨笨的,不爱说话又只会做书呆,没想到竟学来他们赌场那一套?不!她程玉屏混了那么多年,绝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你不愿意就算了!”雁屏看四姐的脸色,故意耸耸肩说:“其实我也没有必要现在去溪头,反正两个月后我就自由了……”
程玉屏闻言,仿佛看到她已经到手的珠宝又回到妹妹那里去。她跌跺脚,仅装很勉强的说:“好吧!就算我倒霉吃亏一点!不过,你要是出了事,可一概与我无关喔!”
雁屏拿了两份一式的字据回到房间,真不敢相信一切进行得如此顺利。她也很讶异自己的精明干练,在家中无法独立的娇娇女,在学校没有主见的娃娃,竟也有正经“谈生意”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