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
但没有,漫漫水烟上,虚空得如她日渐凋萎的希望。
由日出到日落,她常在脑海嘴里唱着“风中祭你”算是对父母的哀悼及怀念,也使得自己的心持续正常地跳动下去。
十岁的孩子能为破碎的家庭做什么?她真的不知道,只晓得哭泣已不再济事了。
也许再一同苏醒
维薇从来没听过这么美、这么柔的歌曲,像和内心的灵魂在对话,那一刻,她跨过童稚的十岁、变成一个心思深沉的女人。
流完最后一滴泪,她哑着声问卡洛说:“妈妈,这是什么歌?”
“是吉普赛女人的歌,叫做‘风中祭你’,如果你喜欢,听了不再悲伤,我就教你唱。”卡洛温柔地说。
“教我。”维薇说。
一切本来都很清楚,但在看到方才那残忍的一幕时,她的意识完全倾覆破碎了。
在骡车的摇晃中,卡洛低沉的歌声在耳旁轻响
我在风中祭你
在绝望中无尽的等候
我的话语呵唤起满天的凄怆
在营地的十二天,维薇第一次开口唱歌,用她的心及情感。最后,坐车及走路的族人都安静下来,听着她们母女的合唱。
那是他们听过最美最美的声音。
夏天逐渐过去,秋季的萧瑟悄悄地出现在树梢叶尖。
维薇在生活各方面已像个吉普赛女孩,筒陋的吃住、用巧言乞食、用舞蹈唱歌赚取微薄的金钱。
族人不准她到夏湖,但她仍偷偷溜去,只盼水的那方有个人或有艘船来接她。
我的哀泣呵
流遍长河的伤痛
是抵不住的天谴
是抚不平的憾恨
于是我们一同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