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知道不趁现在把她的名字问出来,待会儿她绝不会亲口告诉他。
“雷羽旻。”她发誓,一定要整死他。
“雷羽曼,你让开点。”严皇低沉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热度。
问她的名字,居然只是为了叫她站到旁边,因为她挡在衣柜前!可恨的严皇,我雷羽旻立下重誓,一定要整死你!
“放手!”雷羽旻死命抓住身上唯一的蔽体物,很不情愿地向他解释“我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就连买来的新衣服,我也必须洗过三次才敢穿,不是针对你。”
最后一句话是谎言,在这种非常情况下,任何人的衣服她都可以勉强穿上,唯独他,这个每说一句话、每有一个动作都能轻易挑起她二十六年来不曾发过的脾气的臭男人!她必须尽量不去想手上这件衬衫他曾穿过,才脑扑制反胃的感觉。
必须说谎,因为她还得仰仗他为她拿件新衣服,目前还不能得罪他。
“看来你有很严重的洁辟。”严皇总算理解她到现在还光着身子的原因,但实在想不到这个漂亮的女人居然有这种“怪辟”宁愿裸身也不愿穿上别人穿过的衣服,这倒颇教他惊奇。
有洁辟就有洁辟,干嘛还要加上“很严重”三个字故意强调,听起来好像她很病态似的!不想沾上他身上的细菌有什么不对?这个人的言词真惹她厌?子饡f如果不是有求于他,早完完整整地回敬他一顿了。
严皇没有开口,他察觉了她的耻笑,仿佛他的臆测荒谬而幼稚。
她的神色间有一份傲气,但不是骄傲,而是对自己的自信,仔细看着她后他才注意到。
“很可能这场戏真的是由严奶奶所导演,但是我可以保证,我和你一样,也被蒙在鼓里。”严奶奶到现在都没派人送衣服给她,还让服务生带她到这个男人的房间,是引起她疑惑的因素。
严皇盯着她好一会儿,她一直是泰然自若的态度,虽然光着身于,并没有因为他的凝视而羞赧,他很好奇,什么情况下她才会脸红呢?
雷羽旻正是思考着严奶奶主导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多寡,不经意地抬头才发觉眼前这个男人正大胆地注视着自己。他肆无忌惮的目光不同于围绕在她周遭的男人,缺少热情,也看不见激赏;在他眸中,只有探索与搜寻。
“严先生,麻烦你帮我找一件新衣服可以吗?”雷羽旻连最基本的微笑都装不出来,能够强迫自己别瞪死他,留他一条活命去为她奔走就不错了。
“严皇。这个家里的每一个男人都叫严先生,我无法确定你想委托的人是我。”严皇勾起嘴角,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贼笑。
这个女人毫不遮掩对他的厌恶,光这点就足以填平他故意为难她的“罪恶感”如果他有的话。
雷羽旻紧闭着嘴巴咬牙切齿,确定在心里咒他一万遍不得好死后,方重新开口“严皇,请你为我拿一件衣服来,麻烦你。”
严皇稍微满意地点点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仿佛对他来说,她只是乏味的一件物品,他“性”趣缺缺?子饡f为这一项发现而莫名的躁闷。不管外在或“内在”她对自己一向充满自信,然而第一次在异性面前赤身裸体,这个男人居然露出兴致索然的眼光,若非故意打击她的信心,就是太瞧不起她了。
“你看够了吗?”雷羽旻狠狠地瞪他一眼。
“你不希望我看,大可以把衣服穿上。”严皇没什么表情,目光依然瞅着她。
说得好像她忝不知耻,故意在他面前裸露,真是过分!雷羽旻恼怒地瞪着抱在胸前这件属于他的黑色衬衫,露出嫌恶的表情。
“不想穿我的衣服?那么还给我好了。”严皇看穿她的眼神,故意伸手去扯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