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怪,不就是白稀饭吗?怎么这么好吃?
干么?好吃到让你把舌头吞掉啦?他不可一世地睥睨她一眼。
自大!她在心里嘀咕了声。这会儿就算是再美味的山珍佳肴,因为煮的人是他,她也绝不可能脱口说出任何一句赞美的话来。
我记得中国人一向有礼,怎么,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汤以白可没错过她那种叛逆的态度,挑地要她说句话。
还知道痛吗?那还不赶紧吃葯,在那里蘑蘑菇菇的浪费我的时间?他没好气,又使劲儿地揉捏了一下才松手。
我吃,我吃就是了嘛:揉揉发疼的脸颊,罗一家活像只受虐的小老鼠。
汤以白将搁置一边的水跟葯递给她,满意地看着她把葯吃完,再将托盘上的一碗白粥交给她。
这她小心地看了他一眼。
白稀饭!像掐上瘾一样,汤以白挪出一只手,迅雷不及掩耳地再掐住她的脸。难不成你还以为你现在的身体能吃满汉全席啊?搞清楚,白稀饭,你只有吃白稀饭的命!
呃谢谢你好心的帮助,但我到底怎么了?昨天她试着回忆,但自她痛到不省人事后,她对所有的事情实在没什么概念。
溃疡,医生说你胃痛是因为压力加轻微的溃疡,我帮你拿了葯,医生要你按时吃,还要你多注意自己的身体,要不然,总有一天会闹到胃出血的下场。他转告医生的恐吓。
听起来好像很严重。她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傻呆呆的,是知道她最近的肠胃很容易感到不适,但每次都是吃片胃葯就好了,她从来没想过会有什么严重的毛病,还胃出血哩!
是啊!汤以白皮笑肉不笑地经哼了一声,才又说道:确实是有点严重,想想看,胃穿孔,没人知道你肚子里破了一个大洞,大量地流着血,也不知道下次你有没有那么好运,能碰上一个像我这么鸡婆的人送你去医院,说不定死在路边都没人知道。
没人知道他在说这番话的当中花了少许的克制力,才能忍下那股想再捏捏她脸的冲动,汤以白从没见过比她更不知死活的女人了。
如果够胆,罗一家一定会朝他重重地挥出一拳,然后撂下狠话,郑重地警告他别再捏她的脸。
但她没胆,像老鼠一般的性格已经让她闷了二十八年,让她很自动地忍下这口气敢怒不敢言,就只能像个可怜的受虐儿一样,任他捏到满意,捏到肯自动放手,然后一脸可怜兮兮地接过他递来的白稀饭。
若按照她的想像,在接过他手中的稀饭之后,她该要很有骨气地把碗砸到他头上,算是给他的一个警告,谁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攻击她的脸。
但没胆,她就是没胆啦,砸人的这种事她也只敢想一想就算了,尤其她现在正深陷贼窝当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道理她懂,为了等会儿能全身而退,还是那个老道理──忍吧!
默默做好心理建设,罗一家认命地吃了一口白粥耶?她吓了一跳,因为入口的绝妙好滋味。
呃在他说完话后,罗一家只能发着无意义的语助词,有一时半刻反应不过来,致使场面顿时有些冷场。
除了分辨不出他刚刚所说的那番话是真是假,弄不懂他到底是说真的、还是在恐吓她,还有大半的原因是因为她天生的内向性格。
在她过去二十八年的生命当中,她从来没有过这种单独与异性面对面相处的机会,这让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虽然她已经有在努力地想了,但绕来绕去,她的脑袋还是空的,实在不知道要对他说什么才好。
听她一个人在那边呃了半天就是呃不出个所以然来,汤以白再也忍不住,魔掌一伸,准确无比地揪住她的脸。呃什么呃?
哎呀,放手,会痛的。她吓了一跳,惊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