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就知道他留下了个麻烦,而这个麻烦绝对会逼疯他,这是正持续发生中的事实,也是不容抹灭的事实。
什么天上摘仙人?在他看来,她根本就是无坚不摧的小妖女;没事不是像橡皮糖似的黏着他,要不就拿他的家丁来试射她的葯,这样的一个麻烦精,在弄得王府鸡飞狗跳后,也不知道地是用了什么方法,竟将王府里每一个人的心都给她收得服服贴贴,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而二十七年来他所刻意训练培养出来的威势,是连家人都认同的难以亲近,这也是耿君威向来的保护色,谁知道她竟似不长眼似的成天“威威长、威威短”的,完全无视于他的怒目相向!
若要骂她嘛,重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只见她万分委屈地瞅着一双红通通的美眸直望着你,让你又把所有骂人字汇给吞了回去;若不骂她嘛,净瞧她不亦乐乎的处处向他的权威挑战,破坏他的生活秩序,这口鸟拉气发不出去,憋在心中自己都难受
他不懂她!这是杀生佛所能得到的唯一结论!
打从那一夜在王府内,她主动出示郡主身分,要他利用她的身分而得以出府时,他就不太能理解她的思维模式了,更遑论现在她救治、照料伤重的他
这一切似乎都乱了,全都超出他的意料与掌控。
得让他好好的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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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谢谢!”
即使双颊因困窘而红艳的可与苹果媲美,良好的教养促使鹿心羽在接过瓶子后,仍向他道声谢;奇怪?!生病中的人不都该虚软无力吗?怎么怎么他的动作还是这么快?心羽在心中纳闪着。
细细的审视床畔一副手足无措的佳人,原奉一身的白衣已有污损,不再似原有的那般洁白飘逸,但,这却无损于她脱俗清丽的美;他脑葡定,在半昏迷状态时,依稀仿佛间的那位口念梵音、一脸宝相庄严、清丽不可方物的白衣菩萨,即是她令他产生的错觉。
吃力的想起身,但背上的伤口牵动,促使杀生佛心有余而力不足。
“别,别动,伤口很深,要好一阵子你才能起来的,快躺下,别再让你的伤口因牵动而恶化了,乖!”
不出二天,偌大的淳王府内只要是还有呼吸的活人,全都知道府中住进了位娇客!
这位娇客虎儿小姐,除了不会呼吸的“人”外,她在王府中可是人见人爱的;她亲切随和、甜美叮人,站在严肃的淳亲王身边总是笑咪咪的,强烈对比下再加上她总是睁着无辜的大眼问一些令人发噱的天真问题,更显出她的无邪与让人心疼的特质。
但,随着连日来不时传出的惨叫,大家也迅速培养成一种不成文的默契。那就是绝不要着了魔似的猛盯着那天仙般的绝色容姿!因为,只要你那么做了,天谴便马上让你的身子像中了邪似的僵直硬化,直到两个时辰后,才能解除那种石人似的僵硬。
由于这样的原因,天上摘仙人的说法不胆而走,说是天人之姿,凡人尔等不可亵渎整个王府内已传遍了这种说法,让所有的人对这位虎儿小姐真是又爱又敬当然,除了一个人之外!
简直是一派胡言!当风声终于传到耿君威耳里后,即使之前快让聂虎儿给气得吐血,良好的教养与自持仍让耿君威硬生生的将那两个粗俗的字眼给缩回去。
即使语意轻柔,但眼神中所流露的焦急却瞒不过一旁犀利的黑眸。黑眸中一闪而过的讶异,让甫帮完他趴好的鹿心羽警觉到自己的失态,她竟一反恬静寡言的行事常态,还像个小母亲似的叨叨絮絮稍退的红潮再度漾满整张白晰的俏脸。
“呃我去找些水来。”
鹿心羽随便编派一个借口,莲步轻移的离开这个令她脸上红潮不断的现场再不走,只怕有脑充血的疑虑。
痹?!
究竟有多久没人对他使用这个字眼了?!对他而言,这几乎已是一个不复记忆的名词了!杀生佛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刻,由这样一个娇生惯养的郡主口中再听到。这样的感觉,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