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来之前她早已料到这点,难道他以为她是涉世不深的闺房秀女吗?勇气独闯虎穴,难道她会无知得连这点也臆测不到?他也未免小看她了。
拚死一搏的女子特别撩动人心,风恋棠彻底激发出他的兴趣了。
“风恋棠,我忍不住想知道你为柳绽雪卖命的原因?”向轻眉已死憎恶柳绽雪的她,难道会笨到接续其母守护小主人的宿命吗?欢休着实好奇。
呵呵,他想有看它的反应,那必然是惊天骇地的,他想看,真的想看。
欢休眼中诡异的闪烁,强化了风恋棠心中的不安,她状似不经心地悄悄调开与他相胶着的视线,淡然嗤哼“欢休,你我心知肚明,你用了只有你的血香能解的‘阎王笑’,除非我的功大胜过你能够轻取你狗命,不然柳绽雪只有死路一途。”
多么知情识趣的女子,相当清楚自己的斤两,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不做无济于事的抵抗。欢休加深眼底的笑意,他真的喜欢和聪明的女人相处,不必忍受一丁点不可饶恕的愚昧与无知。
盛笑而深遂的眼骤变为兴奋的妖邪,那是噬血猛兽锁定猎物才会绽放的品灿光芒。
淡淡的,随着他移近,风恋棠闻到一股沁人的幽柔花香,属于妖媚与幽冥的气味。她微双眉眼淡扫四方,从雕工精巧的厅柱、厅椅、卧榻、香炉一一扫砚到身测的男子,从他饱含恶意的笑脸弄清楚异香飘自何方,掩不住惊诧地瞪圆了眸子。
屋里不时飘出的香气,时浓时淡,时甜时辛,熏得风恋棠频皱两弯柳眉。
明知欢休故意戏弄她,为了得到解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与时间,二托不说跨进一蓝色纱慢纷飞的清雅殿堂,微凛着小脸,遥遥侧睨欢休。
“快说出你的条件。”她一刻也不愿多逗留。
“你可知道你一直是没头没脑的说些我听不懂的话?”起身拿来榻上的美酒他下埕缓缓步向她,风恋棠毫不畏缩地冷然迎砚他,坚决的神态未因他器宇轩昂的斟健身影而有所退却。
他何必净逗着她玩!“既然你能看出柳绽雪对愁情的重要,只下手残杀她,应当不至于愚笨得猜不出我的来意。”欢休喜欢间接索取人命,太过互接的杀人方式对他造种自大的人来说是种侮辱,所以他只对绽雪下手。这个心思狡诈的男人心裹清楚,只要绽雪一死,取不取愁情的命都已无所谓,他日会了结。
欢休身上竟然带有浓春的香甜花香!美颜一沉,她嫌恶地转身退到精致的云纹厅柱旁,隔出两人的距离。
他身上那种甜香虽清淡不至于腻人,但一名仪表堂堂的魁伟男子身上飘有属于女子的气味总是古怪,给人一种妖媚且邪气的感觉,她无法忍受。
“你拿什么来换解葯?”彷若看不出她脸上的嫌恶与无礼的举止,欢休漫不经心地跻向“不必转弯抹角,你只要说出条件,办得到我自会应允。”她不快地挑明。欢休被她急欲离去的神色取悦,愉快地加大笑容,旋身回转卧榻。“如果我的条件是将我身体的香味烙印在你身上呢?”半倚在榻上不气不恼,他安心狎
易言之,他要她的身子。
“我接受。”如果那抹一闪眸光代表他的惊讶,她会觉得很失望。恋棠暗自冷笑,傲世抗俗的他不应该是个见识浅薄的人。
走遍大江南北,见识过不少奇女子。那此一倾城的江湖侠女冷得瓜傲,什汀橡-天山活石像,还没机会一亲芳泽已冻得透心透骨寒。
他最厌恶寄身江湖还满嘴三从四德的所谓侠女,完全被礼教束缚死,错将拘谨呆板当孤芳在自赏:光是包裹在身上那股冰凉的气息,莫说是人,即便是鬼神也要远远离之。
嘲讽的眼睡转到风恋棠身上,欢休喜欢她眼波流转间那股艳而不腻的淡雅气韵。光是她美丽的眉眼间常驻一抹不愿屈服的斗志,已让他激赏不已,何况她澄澈的眸子襄毫不保韶对他的厌恶,而她那张柔软如花瓣的红唇,似笑非笑讥讽入时,会让人忍不住想攫掠。
“页让人讶异,你这位阎王见愁的活押仙怎会救不活她?”脸上的笑意加深,他低头哦了口浓醇的莲花白酿。
有意思,他喜欢被激发时热血奔腾的感觉,那是活着的唯一证明。风恋棠一向有能耐激他如此,从她八岁那年开始。那时他是出于满腔仇恨威迫向轻眉,万万想不到间接影响了风恋棠,如果她知道害她们骨肉分离的元凶是他,她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