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心夺命
他正自胡思乱想,突地有所惊觉:“谁?”他还未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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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回身,已先一记劈空掌劈了出去,掌风阴柔,点尘不惊。
有人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你好狠,来的若是什么阿猫阿狗,不起眼的人物,岂不是被你无端打死?”
秦倦出其不意,吃了一惊:“做什么?”
“你不是有不少忘年交么?我带你去找,什么觉慧大师,金斗神针,什么道士尼姑,我不信没人治得了你。”左凤堂冷冷地道。
秦倦挣开他的手,站到一边:“你疯了么?我走了,千凰楼怎么办?多少人靠着它吃饭过活,你忍心看它被那群野心之辈生吞活剥?这是多少人身家性命的事,岂是让我说走就走的?”
左凤堂怒道:“你不要尽想着别人好不好?我看你的身体,一半被锁心丸害的,一半被千凰楼害的。你有多少精神力气让你自己这样滥用?更不用说那些江湖上莫名其妙狗皮倒灶的事,你就有那么多善心帮着这个那个?你是个病人,病得快要死了,你倒底明不明白?你若死了,千凰楼一样完蛋,什么都完蛋,你懂不懂?”他真的很气,秦倦是聪明人,但对自己太过漫不经心,他又不能代秦倦病,看着秦倦随意糟蹋自己,他生气,却无可奈何。
“是,我明白,我懂。”秦倦哑然失笑,他知道左凤堂是好意“我们不谈这个好么?我不能走,你莫孩子气。”他谈到正事,眸子便深湛起来,语音也淡淡透出了“七公子”的魄力“你想岔了,我说一月之期,不是让我有一月可逃,而是”他唇边带出似笑非笑的神色“让你看着,我在一月之内,如何收拾这帮野心之辈。”
他的来历甚奇,师承不详,但武功极高,十年未尝一败。对于秦倦的才智谋略,他也私心钦佩,但口头上死不承认。
左凤堂坐在梁上看了秦倦很久了,越看越觉得不对。秦倦是极浅眠的,往往天未光亮就醒,没道理日上三竿还不醒。
他自梁上一跃而下,落地无声,矫若灵猫,凑近了去探秦倦的鼻息,又去搭他的脉门,只觉呼吸之气若有若无,心跳之力也若有若无,不觉脸色大变,暗暗骂道,该死!如今也无法可想,他自床头拿起个青玉小瓶,倒出一颗雪白的葯丹,塞入秦倦口中,右手撑住他的背后风府穴,传人一股真力,助葯力速行。
—柱香之后,秦倦吁出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只觉数日来没有一天像此刻这般舒泰,他皱起了眉:“你”“你什么你,”左凤堂瞪着他“我知道这是饮鸩止渴,但叫我眼睁睁看着你死么?”
秦倦微扬了眉,叹了一声:“那我这七日的苦,岂不是白受的?”
左凤堂看着秦倦那个笑,渐渐定下了心:“你真的行?”他知道一旦这位美人露出他的杀气,世上极少有人能逃脱,十年来,一个也没有。
“我行。”秦倦淡然地垂目去看自己的手指“只不过,要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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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木阁阁主木铁生。
他正在盘算七公子让葛金戈传话究竟是什么用意?七公子又知道了多少?又暗自揣测七公子究竟几时才会死?这个已病得只剩下一口气的人,竟像无论如何都死不了似的,空白占着楼里如山的珠宝,却又不肯拿出来让大家平分。当年入千凰楼是一时被意气所激,现在人也老了,也不在江湖道上混了,有什么比钱更实在的?秦倦莫非想一个人独吞不成?还是想把钱带到棺材里去?
左风堂哼了一声:“你还有多少锁心丸?”他心知秦倦真是摆脱不了这个葯,十年的病谤,真的不是说不吃就不吃的。若要他真的好起来,定要辅以它葯,要有良医指点,但此时此刻,绝不是延医养病的好时机。
“十五颗。”秦倦自己何尝不明白,此刻他只要有一丝示弱,二台四殿去了敬畏之心,楼中必定大乱。无论如何,他绝不能倒,但他自己也清楚,这个对常人而言再简单不过的要求,对他却是奢求。
“一颗能保你多久无事?”左风堂眉头紧锁,心下另有打算。
“约莫四个时辰。”秦倦眉间有淡淡的苦涩之意“十五颗,只能保我六十个时辰无事,也就是五天。二台四殿在等,若我自己倒,那是最好,若是我示弱,他们马上便反。我近日为自己调研了不少葯丸,辅以锁心丸,约莫可以撑个月余,一月之后一月之后”他摇了摇头,不再说下去。
“那行,你还有一月可活,走。”左凤堂一把把他抱起,往外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