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榻之间
只是,谁也没有看见,柳折眉眼底深处那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极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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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过了一天,肖飞就赶到了无益门。
慕容执眉宇间掠过一丝凄凉之意,他是她的夫,在妻子拉住另一个男人的时候,竟然可以若无其事、视若无睹,她真的是如此不能令他在乎的一个东西而非一个“妻子”?
柳折眉走近她身边,很温柔地为她掠开额前的散发,然后柔声道:“你会没事的,不要害怕。”
害怕?慕容执看着他如一潭死水般的眼,她并不是害怕,只是心寒而已,他不会了解的,永远不会了解。
焦大夫为慕容执仔细检查了一下:“她体内的淤血基本上已经被柳公子逼了出来,只要善加调理,应该不至于再有什么大问题。不过如何下葯调理,还应该等肖楼主来看看,肖楼主精擅医葯之道,老夫远远不及。”
慕容执根本没听到焦大夫在说什么,她只是淡淡地垂下了眼睑,淡淡地看着逶迤于地的床幔,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见慕容执摇头,轻声地道:“他如果想来,不必你去,他也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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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风清呆呆地看着她平静地说完这句话,她并没有幽怨的意思,她只是很平常地在说一件事实,就像长久以来事情理所当然就是这样子的这样一个女子,如何不令人心疼呢?
他没有回头,他的身体挡住了慕容执的视线,所以她也没有看见柳折眉站在门口,也正自怔怔地望着慕容执拉住何风清衣裳的手
柳折眉脸上带着不变的温和的微笑,微笑地看着他的妻。
郎君温雅,佳人荏弱。
这本是一幅很美的画面,但看起来却给人生硬非常的感觉,就好像他和她只是被一种无形的事物硬生生地拼凑在一起的,即使两人如此接近,却也无法圆融,只能是僵硬的、冰冷的。
她很不快乐。
何风清看在眼里。
“柳夫人醒了吗?”焦大夫自柳折眉身后走了出来,问。
何风清回身,慕容执由何风清身侧缝隙看到了柳折眉,然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抓住何风清衣裳的手。
她惊觉,放手。
他误会了什么?
但柳折眉竟然对她露出一个微笑,依然用他温柔而无情的声调,毫不在乎地问:“你好一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