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杀人藤
辟太蓉大受打击,脸色惨白地一手掩住口,他居然连听都不听她的声音,一头扑入这个女孩怀里?那样缠绵的低声呼唤,全心全意的信赖。一股愤怒夹带着绝望与狂烈的妒忌冲上头脑,她抓起床头生理盐水的输液瓶向颜染白砸了过去。
“乓啷”一声,官太蓉床头的输液架整个倒了下来,输液瓶和和输液架一起砸到了颜染白头上,登时碎玻璃与生理盐水淋了她一头一身,锋利的碎玻璃在她平淡无奇的脸颊上划出了丝丝血痕,沁出的血丝也随着当头的盐水一起滴落满身满地。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还有点自嘲地笑着“我会爱你,我会一直一直爱你为什么就是我不可以?你甚至连她都”她指着颜染白,似哭似笑地说:“她还这么小,她又不漂亮,她什么都不懂,连她都可以,为什么你就是不要我?”
我?颜染白睁大眼睛,我是他濒死的时候顺手捡到的浮木而已。她突然觉得悲哀,其实你不必羡慕我,我们的结果也许比你和夙夙更惨淡,夙砂他根本不是我们所能用全心去爱去托付的人,他她不知不觉叹了口气,也许最适合夙砂的结局,是拖着哪一个愿意陪着他疯狂的人一起死吧?真可惜她不是这种人。
“不要。”江夙砂仍然冷冷地说。
“为什么?”官太蓉激愤地抬起头“既然不想要我,一开始为什么不拒绝我?我我为了你,连夙夙都替你生了,我是你孩子的母亲,你怎么能不要我?你怎么能不要我?”
声嘶力竭的指责,宿时心痛地侧过头去,知道像她这样的女人真的用情比谁都痴,但为什么偏偏爱上了那个魔鬼?
“狗狗狗”夙夙被两个女人温柔的气氛煽动,兴奋地对着江夙砂伸手“狗狗”
“扑”的一声,宿时一口气呛在咽喉里“咳咳夙砂?”狗狗?江夙砂=狗狗?奇妙的人类思维啊,在纯粹自然的条件下所产生的感觉是无法怀疑其正确性的,果然夙砂某些地方很像狗。
江夙砂顺从地走过去抱起夙夙,轻轻抚摩婴儿柔软的胎发。他不讨厌孩子,也不清楚孩子对他来说是什么东西,但是至少夙夙是江夙砂惟一想要去怜惜的东西,也许夙夙对于江夙砂来说也是等于小狈狗?
“夙夙好可爱吧?”官太蓉带着成熟女人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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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不要你?颜染白的眼眶湿润了,是啊,怎么能不要你可是这些话对于夙砂来说没有用,他
看起来比谁都温顺不安,可是比谁都漠然,他没有心去感觉你的痛苦,他的心被他自己的痛苦占满,怎么样都挣脱不了,你说“怎么能不要你?”他要不起你,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连自己都不爱,怎么能爱你?
“我”江夙砂不安的情绪似乎终于接触到官太蓉的凄厉哀怨,他连想也没想,便连着怀里的夙夙一起扑入颜染白怀里“染白染白染白”他哺哺地念,官大蓉把他吓坏了。
宿时错愕,从什么时候起,夙砂变成这个样子了?
从前夙砂不会这样的,他所认识的那个洋溢着毒气的夙砂在哪里?那个洋溢着才华与魔力的男子在哪里“风砂?你在于什么?太蓉在和你说正经事,你怎么能这样?”
女人特有的微笑对着江夙砂“留在我身边好吗?就算是为了夙夙也好,留在我身边陪我。”她微笑的眼神无限温柔,带着母性的韵味,也许是为了夙夙,也许是为了江夙砂,说出“留在我身边好吗”的官太蓉焕发着一种柔情的光晕,无论这个男人如何妖异幼稚、如何容易令人伤心,她都愿意承担后果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颜染白微微一颤,她佩服官太蓉的勇气,要爱上夙砂很容易,要在痛定思痛之后依然敢说“留在我身边”
真的需要敢于承担一切的勇气。他他啊!颜染白苦笑,是副甜得杀死人的毒葯,一个害死人不偿命的火坑。
江夙砂的目光慢慢移到了官太蓉脸上,一直咬住嘴唇的牙齿终于慢慢松开“不要。”
不要!病房里刚刚产生的温柔被他柔和冷淡的“不要”打碎得一千二净。官大蓉的微笑逐渐变成了苦笑,一手撑住额头“为什么为什么什么人都可以,就是我不可以?难道你不是只要有人肯爱你就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