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吃饭?就这样?綄邻忿忿的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十分气恼。她也是人啊,也需要用餐。
小气鬼!她朝他做个鬼脸,继而用力的敲着键盘,彷佛非把它敲穿才甘心。
“我看你大学也别念了。”秦穆支起身伸个懒腰,他已经坐在沙发上一整天。为了把握和綄邻相处的每一分钟,他几乎成了不吃不喝的铁人。
“为什么?”扯掉了计算机线和她念不念大学有何关系?“我建议你最好回幼儿园重新学习‘手眼协调’的课程,以免一天到晚不是敲错键就是拔错线,带给别人一大堆麻烦。”秦穆文露出一个难以形容的笑容,轻蔑的态度教綄邻又是一阵气恼。
“你!”綄邻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人骂人的架式可比周星驰主演约九品芝麻官,溜得吓人。
“回去工作。”秦穆文射去一道警告的眼神,吓得綄邻只好坐回计算机前。
“你慢慢打吧。”他大脚一跨就要往外走,逼得不敢独处于十层高楼的綄邻不得不求饶。
“你慢慢研究吧。”庄诏勤总觉得事情不如表面上来得简单。好歹他也是一个“男人”凭他同为男性的直觉,直认为秦穆文并不如表面上冷漠。“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的门禁快到了。”他将自己的大表往綄邻面前一送,惹传綄邻怪叫连连。
“糟了!”表上的时间不快不慢,正好是一点半。“我要迟到了。”不,根本已经迟到了。秦大冰山不知道又要拿多少冰块砸她。
“我先走了,有事再call你。”快快快,她还有一大堆资料没打呢。
望着她急惊风似的背影,庄诏勤只能投予同情的一瞥,心中默念哈雷路亚,但愿綄邻能安然度过这三天的刑监期。
似乎有其位作家曾经说过!夜晚的气氛最容易挑动人心,尤其是在雷雨交织的时刻。
“你要去哪里?”虽然十分痛恨自己的软弱,但她真的很怕被留下来。她总是被留下来的那一个。记忆中父亲尚未去世前,一天到晚忙于工作,因而时常不在家,留她们母女三人独守家园。待父亲去世之后,母亲也跟着倒下,大姐只好休学,日夜工作的养家活口,于是她又成为被留下来的人。
她知道她没有权利抱怨,毕竟大姐比她更辛苦,但一连串事件使她特别害怕孤身独。她的外表虽活泼,遇事也从不逃避,但在心中,她始终是个害怕被遗忘的小女孩。她或许变了,变得更坚强、更不容易沉迷于幻想,但实际上她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那个守着门口,巴望着父亲回家拥抱的孩子。
也因为如此,她特别害怕被丢下。即使要去了她的人是她最讨厌的秦穆文,她也照怕不误。
秦穆文只是瞅着她,似乎正在挣扎该不该将她拥入怀中,抚平她的恐惧。
大约过了三秒钟之后,他露出他的一贯表情,嘲讽的吐出“吃饭”两个字,随即转身离去。
綄邻深有同感,特别是刚刚才亲眼目睹何谓“天打雷劈”更是感同身受。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秦穆文的声音微微扬起,綄邻知道那是打雷的前兆。输入资料时,计算机线居然掉了其实正确的说法是,被她扯掉了。
“线线掉了。”说有多倒霉,就有多倒霉。正当她暗自兴吩旗输入三分之一。她也不是故意的嘛,要不是冷气的送风口正对着她,怎会吹乱她的发丝?要不是因为她的发丝乱了,又怎会规线不清的乱捉一把,资料没捉着,反倒捉到原本就快松脱的粗大电线?
望着零下三十度的骇人眼神,綄邻只得偷偷吸进一口气,以免等会儿冻得全身发紫。她真是笨,难怪他一点也不相信她是全校第一名毕业的优等生。
“线掉了。”秦穆文冷冷的放下手中的报表。对了一整天的发票、传单,就等着她正在奋战的资料以求完整,而他居然说“线掉了!”换句话说,就是必须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