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但爱情是自私的,当他倾注了所有的热情之后,便希望能得到相同的响应。遗憾的是,小魔头显然没有相同的感觉,一切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就在他遍寻不着、准备回寨调度兄弟搜山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但它的兴奋很遗憾只能持续一下下,因为段雁舞条然清醒又再次死巴着粗大的树枝,终究还是没有成为它的晚膳。只不过,这惊险的滑落让她的姿势由攀爬的猴子变成倒吊的蝙蝠,除了四只手脚之下,她的身子完全腾空,危险地微微震荡着。
这下完了啦!段雁舞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是必死无疑,她很清楚自个儿再也撑不下去,她的体力已到达极限。
“爹救我,”她哭了,一向自认为最坚强的她此刻再也无法逞强。“禹宣救我。”她愈哭愈大声,手脚也愈来愈酸。“死牢头救我”
她最想见的人的脸自然而然地浮现在眼前。突然间她好想听他轻柔的声音,就算是在训诫她也行。
“死牢头救我”她老用这个绰号称呼他,也许临死前她该让嘴巴放干净点。“秋飞哥救我”也不对,他不是她哥哥。“秋飞救我,”愈叫愈顺口了。“秋飞救我!秋飞”
段雁舞吓得抱紧大树枝,隔着几根粗大的横枝与那匹巨狼遥遥相对。
巨狼这回是吃不到不甘心,它竟开始在树下徘徊,不时还发出恐吓意味浓厚的长鸣声,企图把段雁舞吓得跌下树来;殊不知它这种行为反而使她更加死命巴住大树枝不放,像只攀树的猴子。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的身体发麻失去知觉,即使如此,她还是紧抱着树枝不敢放,因为树下的那只巨狼还没失去耐心,仍跟她玩着“守株待兔”的适戏。
她好累,也好酸,巨狼再不走开,她一定会先僵死在这棵大树上。一想到自个儿即将成为被风干的枯尸,她忍不住掉下泪来。
她好想老爹哟,在她临死之前好想再见他一面。她也想山寨那群好兄弟们,在这个时刻连他们的尖嘴猴腮也突然变得顺眼起来。
就是这声凄厉的惨叫,让急得快发疯的秋飞找到了她。
在山林中摸索了近三个时辰后,秋飞已经急得失去感觉,耐性全失。要是小魔头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他是得了什么失心疯才会老找她的碴。其实原因他自个儿很明白是嫉妒。
他嫉妒涯葛,因为涯葛能轻松的与她交谈,能和她打打闹闹就像哥儿们。他更嫉妒她那迟钝异常的脑子,少了一根筋使她什么都用不着烦恼,只要瞪大一双无辜的眼睛,再配上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就能把所有的感觉丢还给他。
她是这么一个没感觉的女孩,然而他的感觉却特别多,这就是他烦恼的原因,也是他发怒的理由。
呜我的命运真乖舛,她忍不住自哀自怜。
“死牢头,快来救我啦!”说完,她才发现自个儿说了什么。
她会想秋飞来救她?不是禹宣也不是老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不对,不对!她奋力的摇头。但无论她摇得如何用力,就是摇不掉脑中那份荒谬的渴望,她发觉自个儿真的想见死牢头。完了!她病得更重了,竟成了一个被虐狂。
也不知道是否因为她的头摇得太用力,她竟一个不稳,整个身子眼看就要往下掉。守在大树下头的巨狼眼中泛起兴奋的光彩,毕竟人类还是没什么毅力,马上就要掉下来送死了。